王夫人看见地上沾染血迹的儿子,又听见这事瞬间哭晕在地,抱着疼晕过去的王世杰哭喊不已。 “儿呀,我的儿子!那个杀千刀的把我儿子弄成这样!” 说着又扯住王大人的衣角哭求道:“官人,你可要为儿子做主呀,咱们家可就这一个独苗了!” 王大人站在原地看着翟蓝离去的背景晦暗不明。 闻到来人身上的冷檀香,姜姝猜都不必猜便知是谁。 只是不知道今日他招呼都不打一声便闯她闺房做甚,这可不是他往日的作风。 “先生这是做什么?一声不吭的来学生闺房是想吓死学生吗?” 身后之人依旧不说话,只是锢在她腰间的手更紧了几分。 她感觉气都要喘不过来了,深呼吸了一瞬,只是两人实在太近。 月匈前的绵软,都要被对方挤成一片了。 而他就像是一块铁板,硌得她不舒服。 姜姝在他怀中挣扎动弹了几下,还没挣脱出来,便被对方暴力压制了下来。 谢让将头轻放在她肩上,冷白的面容上泛着一丝红晕,鼻息洒落在她耳畔处,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 姜姝感觉耳畔处像有人拿着尾羽在她耳边扫过,带来似有若无的痒意。 “别动。”柯相声抱着一串葡萄,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关在门外。 愤恨的拿起手里的葡萄将其当作里面的人,一口一个,眼神凶狠,动作粗鲁,直到将一整串都吃完才甩手离去。 翟蓝再回到屋中,只见大人方才写好的奏章被丢在一旁。 洁白的宣纸背后好似有一大串墨点滴落在上面。 “大人,可要去看望顾大人一番?” 谢让手上的狼豪未停,冷然道:“顾侍郎自有人照料,研磨。” 宣纸上的字龙飞凤舞,几乎没有停顿的瞬间。 直到落下最后一笔,翟蓝才抬头瞟了一眼。 只是还没等他看出个所以然来,谢让忽地伸手将宣纸收了起来。 月白的衣袖拂过纸张,沾染上还未干透的墨渍,在浅色的衣袖上格外显眼。 姜姝闻言呆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良久,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凑近闻了闻谢让身上的衣衫,果不其然,一股酒味。 原来是喝醉了,没想到一向冷静自持的谢大人也会喝醉,还不顾礼仪的闯入女子的闺房。 这可真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姜姝不怀好意的环抱住谢让,在他背后轻拍了几下,问道:“谢让,你知不知道这是哪儿呀?” “哐当”一声,桌山的茶盏被人扫落在地,清亮的茶水沿着碎裂的瓷片在地上游走,蜿蜒出一道道痕迹。 他以为他已经足够防备谢让了,没想到对方一出手便如此精准,戳准了他的痛点。 “谢让,我还真是小瞧他了!” 组织中的其他人都不要紧,但青水还在里面,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若是落在谢让手中。 一旦撬开了青水的嘴,依据谢让的手段很难不知道他们接下来的打算。 “主人,青水现在不知情况如何,若是……主人还需早做打算。”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忽然,余白想起什么,“我师兄可入京来了?” 青海反应了一瞬,很快回答道:“属下派了最快的探子给主持送信,相信不日便能抵达长安,主人可是有计划了?” 余白站起身,看着门外。 谢让,本来他不想用这招的,这都是你逼的。 另一边,姜姝看着谢让走出房门。 心中悄然松了一口气,如今她名正言顺的将这毒栽在谢让身上,以后只要毒发她便能个光明正大的去找谢让。 这可比她绞尽脑汁的靠近他好得多。 忽然,房门处传来一阵敲门声。 姜姝颇有几分警惕的开口道:“谁?” “公主,在下净院侍女,奉谢大人之名给公主送东西。” 第28章 姜姝绷紧的脊梁缓缓放松下来,如玉的指尖从掌心脱落,垂放在被褥上。 白嫩的掌心徒然增添了几个半弯的绯红月牙。 “进来吧。”姜姝从醒来后便在公主府将养。 说是将养实则是在养她身上的红痕。 母后从宫里隐约知道了此事,立马便派了身边的嬷嬷来接她入宫。 只是姜姝担心母后看见她身上的红痕,她不好解释,便只能找了个借口搪塞糊弄过去。 这时,清荷从门外走进来,手上捧着些精致小巧的物件道:“公主,这都是大皇子送给公主解闷用的,公主看看可有喜欢的?” 姜姝醒来后听清荷说了后续,大皇子,也就是她的同胞弟弟回来了。 恰好来马球会上找她,却撞见她被算计。 在清荷她们嘴里,她这个同胞弟弟倒是对她非常不错,凡是遇见什么稀奇古怪好玩的,通通都要给她稍一份。 在他没离京之前,更是对她这个痴傻的姐姐照顾有加。 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还撞见这么一幕,如何能不气,当即便抓了崔熙玥进宫,只是最后不了了之,再无后续。 看着清荷将这些物什摆放在茶几上,姜姝饶有兴致的挑选了几样拿在手中把玩。 清荷见公主玩得高兴,也不由得笑了几分。 旋即,想到方才从小厮处听来的事情,犹豫半晌还是将其当成乐子说与公主听。 “公主,你知道吗,崔府二房的长子在外赌博,竟输的将府中的宅子都抵出去了!现如今那些讨债的人还在崔府门前站着呢。” 姜姝把玩的动作略停了停,唇角微勾,这倒是个不错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