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基诺降临于布鲁克林的早些时候。 德国。 某不知名密林。 阴沉的天气,微小自黑云中飘落的细雨打湿泥土,让坑洼泥地存储着一个又一个小水坑。 由水泥浇筑而成灰白色高墙耸立入云,冰冷锋利的铁丝网彼此交织扭曲构筑出一道坚固的不可逾越之防护。 泥墙四处方向皆布置着哨塔塔楼,而在塔楼之上,身披蓝黑色军服,头戴钢盔的士兵们面无表情警戒着。 自高墙之下。 一栋栋德式民居坐落于此,如果忽略民居前用铁网构筑的隔离栏,或许会让人产生这里是旅游圣地的错觉。 无数衣衫褴褛,甚至衣不蔽体的人们井然有序行走于此处露天监狱,任凭灰雨打在身上冲刷躯壳却双目依旧无神,只是麻木跟随着大部队行进。 沉闷,压抑,麻木,是这处露天监狱的灰色旋律。 “埃里克,别看了。” 碎麻布裙被鲜血打湿,雨水染湿衣衫让那鲜血弥漫扩散于整片后背。 直到。 两个德国士兵走向老妇人身后,其中一人取下身后背着的36冲锋枪。 “哒哒哒~” 似乎,在此处只有死亡或许才是唯一的解脱。 在这所监狱,掉队,就要死。 对准后背。 死不瞑目睁着的双眸中满是灰败与怨恨,那眼神所望的方向正是自己同胞的人群。 “啪!” 在这么一个地方,没有人敢上自己心底那点为数不多的善心,圣母与高尚者早已经死了,能活下来的都是狠人与卑劣者。 伴随着德国士兵收起枪械,代表着老妇人的生命走到尽头。 每天都会有人死去,埃里克不清楚下一个会不会是他自己。 水珠打在发烫枪管蒸腾白烟。 整齐的步伐自身后响起,听着军靴踩踏雨水发出的声响,老妇人的眼神更加绝望。 “哗哗~” 那无疑是这处基地的主宰,同时也是所有人心底的恶魔。 在人群中,一個瘦弱的小男孩怯生生望着那老妇人睁大的眼睛,直到他的父亲伸手挡住男孩视线。 他缓缓抬起头,隔着雨幕望向那隔离铁栏外的一栋二层高楼,一个穿着军装的高级官员正背着手站在那里,饶有兴趣注视着这一切。 一位年迈的老妇人跌倒摔在泥浆,她惶恐伸手想要寻求同伴的帮助,但换来的只有一双双冷漠无情的眼神。 男孩抿了抿嘴,沉默收起目光。 “轰!” 好似星神发怒自天穹投下的星辰,一道剧烈的震颤声勾起空气震鸣。 人们纷纷抬起头仰望着天空。 一颗拖着流火尾焰陨石好似刺破雨幕,携带着圆形气浪破开周围空气,猛然轰击于远处密林。 “轰!” 爆炸声掀开泥土,树干折断,枝叶破碎,其爆炸所产生的的浪潮以陨石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 年幼的埃里克躲在父亲身后,他注视着高楼之上的军官,看见那气浪震碎玻璃,军官军帽掀飞,狼狈倒地。 恐惧的冲击波浪只是持续了数秒便停歇,随即取代的便是营地上空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士兵们用德语大声呼喊着“敌袭”,一个个握着枪械在长官的带领下朝着密林冲去,打算前往陨石陨落之地探查。 他们穿过密林,越过小溪,直到跑进那散发着浓郁黑烟的深坑旁。 有胆大的德国士兵探出头,很快便传来惊恐呼喊:“快通知长官,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人!” 传令兵报信,没多久,戴着眼镜,化名为克劳斯.施密特,一个体态修长戴着眼镜的高个男人匆忙赶来。 他跑得很急,以至于跑掉了一只军靴。 这滑稽的一幕本该惹得士兵们暗中发笑,但无人敢发出一丝声音,其对营地内民众的残忍行径甚至让这些士兵们感到恐惧。 施密特站在坑洞前,伸手取下沾满水珠的眼镜,他擦了一把脸,踮起脚尖望向坑洞。 自那坑洞内,一个赤着上衣,有着高大完美身材的青年闭眼昏迷其中。 似乎是因为穿过大气摩擦,那皮肤上有着些许红痕。 “咔擦~” 施密特的副官默默给子弹上膛,用眼神询问男人是否开枪。 “不,不能开枪!” 施密特一把夺过手枪,他望着坑洞内的克拉克,眼神中闪过一抹贪婪。 “哗啦!” 男人屁股擦着土地滑落坑洞,他连滚带爬跑向克拉克身前,痴迷伸手按着结实胸膛,赞叹说:“这东西是上帝送给我的礼物,你们怎能开枪。” 一边说着,男人从口袋掏出一把小刀,恶狠狠向着胸膛捅去。 “咔擦!” 做工精良且造价不菲的匕首刺在皮肤上好似捅在石头上边,无法伤害分毫。 施密特再度用力,下一瞬,刀刃断裂,但男人的脸上狂热神色愈发浓烈。 “这是上帝送给我的礼物!” 他挥挥手,示意士兵们下坑,他望着克拉克睡颜,轻笑道:“把他带回营地!” ….. 克拉克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又好似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在梦中,他梦见自己杀了许多人,满身鲜血。 那梦境如此清晰,以至于克拉克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啊!” 在一阵大喘气后,男孩猛然睁开眼,上半身挺起,满眼惊恐。 “我,我这是在哪?” 稍微平复呼吸,克拉克目光疑惑环顾四周, 洁白的床单,不远处摆放着一张单人小床,四周贴着古朴的墙纸。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一扇铁门镶嵌墙内,那是这所房子唯一的出口。 克拉克微微皱眉。 他似乎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可自己不该是在小镇医院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咔擦~” 没等克拉克考虑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铁门推开,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走入房间,手握钢枪一前一后站在房间左右两侧。 望着那两人身上的军装,克拉克脸上的表情更加疑惑。 这两人为什么穿着二战时期小胡子部队的军装?难道自己睡了一觉跑来了好莱坞? “这位先生。”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面带微笑走入屋子,他看着克拉克,克拉克也看着他。 四目相对,男人率先笑着伸出手:“我叫克劳斯.施密特博士,欢迎你来到德国。” 克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