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黑的糖块里面,隐约可见暗红色的碎屑——和病人指甲缝里的一模一样。
她突然意识到,巧克力或许不是下毒的载体,而是藏着另一个秘密。
回到诊所,林夏彻夜未眠。她对照着《实用内科学》,反复研究砒霜中毒的症状与治疗方案。
张老端来一碗热粥,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欣慰:“丫头,你比我当年有胆识。”
“可病人还生死未卜。”
林夏将那半块巧克力放在显微镜下,“张老,您看这些碎屑,不像是血迹,倒像是某种植物纤维。”
张老凑近观察,突然一拍大腿:“这是断肠草!砒霜只是幌子,真正致命的是混在巧克力里的断肠草!断肠草与砒霜症状相似,却更难察觉!”
两人立刻翻出医书。断肠草中毒尚无特效药,唯一的办法是用金银花、甘草等解毒药材熬制汤药,配合放血疗法。
林夏想起了病人指甲上的暗紫色淤痕,那正是放血的最佳穴位。
天刚破晓,林夏带着连夜熬制的汤药和银针,循着佣人提供的线索,找到了郊外的废弃仓库。
管家正准备给昏迷的少爷,注射不知名的药剂,见林夏突然闯入,慌乱之中打翻了针管。
“你以为毁掉了证据就能瞒天过海?”
林夏举起汤药,“断肠草中毒,需要以毒攻毒。”
她迅速的找准穴位,银针精准的刺入。昏迷的病人突然剧烈的抽搐起来,吐出了一口黑血。
经过整整三个小时的抢救,病人终于有了呼吸。
林夏瘫坐在地上,汗水湿透了衣衫。警车的红蓝灯光照亮仓库的时候,夫人和管家被警察带走了。
病人的手突然动了动,虚弱地抓住林夏的衣角:“谢……谢……”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小城。林夏的名声不胫而走,找她看病的人络绎不绝。
但她没有被赞誉冲昏头脑,反而更加刻苦的钻研医术。
在张老的指导下,她开始系统的学习古籍医典,尝试将传统中医与现代诊断技术结合。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诊所来了一位神秘的病人。
那人戴着宽檐帽,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充满警惕的眼睛。
他带来了一个奇怪的病症——身体日渐消瘦,却食欲大增,皮肤表面还出现诡异的黑斑。
“林医生,久仰大名。”那人声音沙哑,“听说您擅长疑难杂症,不知能否治好我的病?”
林夏为他把脉,眉头越皱越紧。这脉象紊乱,与她所学过的任何病症都不相符。
当她要求查看病人后背的黑斑时,那人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有些事,医生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那人藏在袖口的纹身——一朵暗红色的曼陀罗花,和夫人手帕上的鸢尾花一样,绣工精致得有些诡异。
还没有等林夏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松开了手,扔下了一沓钞票,消失在雨幕中。
诊所的油灯突然熄灭,黑暗中,林夏摸到了口袋里那半块巧克力。
焦黑的糖块上,暗红色的碎屑在闪电的映照下,泛着妖异的光。
她知道,新的谜团,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