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只能做罢,大概想等病好了,它就自己想开了。 但半个钟后,楼下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幸村这才知晓迹部所谓的“稍等”是什么意思。 发热让幸村嗓音沙哑,音量也逐渐变轻:“你应该和我再次通讯,而不是听甜甜的一面之词。” “人们对生病总是讳莫如深。”,行动力强悍的king坐在他床头,看着一脸脆弱的死对头,据理力争之后对方终于愿意将医疗箱找出来的退热贴贴上去,“但本大爷没想到你竟然敏感到这个程度。” 他还以为二号是又把死对头耗到精神力到底了,没想到是感冒了:“好在本大爷没有带糖糖来,这点就值得你反复感谢本大爷很多次了。” 小甜心给他盖好被子,转头吩咐迹部:“你要帮吾把手办修好。” “本大爷正在修。”,迹部对着光,拿着体温计反复琢磨,眉头一副紧锁的模样。 这工具在它看在和上次帮修它的布娃娃差不多,但小王子的效率让它深感不安了:“你也和他一样快坏掉了吗?” “能先专心陪本大爷说一会儿Yukira的坏话吗!” 幸村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38度。” king这才恍然大悟。 夜晚寂静,电视机正在播放新一轮温网网球公开赛,其中穿插的广告曲悠扬,散在安静的四周刚刚好。 …修补布娃娃,关于纺织课程迹部尚有时间学习,但死对头的情况似乎不容他慢慢琢磨,他再次偏过头,确认说:“真的不用本大爷叫家庭医生?” “有劳了,但惊动家人,他们会担心。” 迹部只能陪着他等莫卡送药过来:“本大爷也会担心的。” 幸村似乎没听清楚:“嗯?” 蓝色的光投射在迹部身上,他面色平静,但那双眼睛,清澈干净,真诚的:“本大爷一直认为,如果你不能是那个平时信誓旦旦Yukira,那这个世界有一半的颜色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Atobe大部分时间说话是需要深入理解的,但只要对方一用稀疏平常的语气说着感人肺腑的话,幸村一般都无力招架,他只得换个话题说:“…和甜甜无关,你不用如此自责。” “本大爷担心的是你,不要连累他人” “真话有时候听起来就是这么响亮,你就是如此华丽和无可替代。” ‘谢谢’太过生分,‘不用如此’太过冷漠,幸村半响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道了一句:“Atobe,你安静一会儿。” 很少有人能面对这话,质问得如此直白和真诚:“本大爷不能关心你?” “……可以。” 迹部也认为如此,点点头:“那本大爷继续?” 幸村冲他轻轻一笑,唇色苍白,但眼角更生动了些,细微却艳丽,“不!你安静。” 啧,本大爷暂时不和病患计较! … 隔日,水曜日,立海大附属网球部,每周一次的部活会议。 噔!噔!噔!丸井迈着轻快的步伐,一手推开门,一手稳稳端着茶水:“久等了,各——” “切原赤也,你简直太松懈了!!” 还没做好准备的丸井直接被真田副部长的大嗓门吼出三步之外。 小海带前倾的姿势后仰,一副承受不住对方怒火的模样:“真田副部长,我已经道过歉了吧,再说幸村部长都没有…” 真田巴掌压向桌面,‘啪’地一声震动怒火更甚道:“——你竟还敢狡辩!” “——是!!!” “真田怎么发这么大火?”,丸井吹了个泡泡糖,总不能他准备茶水的功夫又惹毛他了,“切原怎么了?”,他拿出温度适宜的大麦茶先给幸村,“小心烫。” 幸村: “有劳了。” 天才再一杯杯将茶水按照每个人的口味发下去,围着桌面一圈终于看清那摊开的成绩单,并迅速过了眼道,简短评价道:“少年人,你太丢人了。” 还有为甜甜专门准备的甜牛奶。 小甜心微微欠身:“有劳了。” 仁王听着同款措辞,默默拿起自己那杯道:“柳不是给糖糖和甜甜做过EQ,IQ测试?依我看,海带头估计连它们两个都赶不上。” “笑话!”,切原抓乱了头发,闻言像是踢了一脚,但是他昂起首一碰到真田副部长怒目而视的火气,立刻缩了缩脖子:“我才不可能比不过那个自恋臭屁甜心呢…” “概率是…80%,至少糖糖的英文功课能做到全A。” “切原只考了30分?” “怎么连柳前辈也这么说…” “海带头,太差劲了,差劲!” 一声压抑不住的轻咳响起来,碎在吵闹的空气里,几乎立刻将喧闹按了下来——“幸村?”,真田目光穿过切原去看身后坐姿端正的人,“是昨天淋雨的关系?” “不严重。”,地区预选赛已经慢慢排上节奏了,幸村有意用地区预选赛锤炼切原的实力,但切原的死角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于是他只能说,“网球部的训练很紧张,但切原在功课上也请加油,如果因为偏差值原因无法出赛,各位前辈会感到遗憾的。” “是,部长。”,果然,还是部长脾气好。 可怜的海带头,幸村只是暂时不计较,如果他真的敢在地区赛掉链子,部长第一次毫不犹豫地把他撸下参赛名单。 一阵灼心的咳嗽涌上来,幸村抬手再次压下,眼梢末端适时晕开一抹艳丽的红色:“无碍。” “幸村?” 幸村按下上前的部员,缓了缓,说:“关东网协今年的青少年选拔赛开始了,我昨晚接到邮件通知,对方希望立海大现正选全部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