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渊依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低眸看着她问道：“现在有兴趣换个地方聊了吗？”
临时住宅也有一个专门议事的房间，苏暖带着冥渊过去，不知何时，赶过来的几个兽夫也都跟着苏暖一同进了议事厅。
对于他们的到来，她并不在意，她现在急切地想知道瑞恩的消息。
她查了那么久也只是发现了一些战舰的残片，就等着三天后举办瑞恩的葬礼，没想到冥渊竟会有瑞恩的消息。
坐下后，苏暖死死盯着冥渊，尽力平复着声音问道：“瑞恩还活着？”
冥渊靠在椅背上，暗红色的眼眸微眯，良久才缓缓点头。
苏暖的呼吸陡然一滞，声音再也维持不住平静：“他在哪里？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
那么大的爆炸，就算活下来，状态必定也不好。
记忆里那场爆炸的轰鸣仿佛又在耳畔炸响，她几乎能想象到瑞恩被金属碎片穿透身躯的模样。
即便活着，也不知道承受了多少痛苦……
“先谈条件。”
冥渊指尖有节奏地叩击扶手，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有些刺耳。
“王殿落成后，我们要入驻王殿。你要是能答应，我把瑞恩送到你面前，不答应……”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冷光，“比邻星黑市最近对活着的高等虫族很感兴趣。”
苏暖猛地抬头，他这是在用瑞恩的性命在威胁她？
不过，瑞恩和他们有仇，冥渊没有杀死他，还留着他一命，和她谈条件也算是做了让步？
“这就是你的诚意？”她扯出一抹嘲讽的笑，“用他的命做筹码，你在威胁我？”
冥渊突然倾身逼近，雪松气息裹挟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你觉得这是威胁？”
冥渊暗红色的眼眸有些黯淡，眸中闪过一抹痛色。
苏暖在中央星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她说冥渊暴力、专制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神色。
也许这一次，她又误会他了。
“小暖暖，当上了女王真就看不到一点我们所做的事情了？也许瑞恩为你赌上性命，我们又何尝不是？”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痛色，“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求一个留在你身边的机会。”
苏暖苍白着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不及心口传来的钝痛。
她轻轻扫过几个神色紧张的兽夫们。
她知道他们等着她应下冥渊的提议，这样他们就能离她更近一点。
可两族的恩怨横亘在他们之间，不是她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就可以和他们不计前嫌地在一起。
既然不能有结果，没必要给他们希望。
可现在冥渊拿瑞恩的性命来做交换条件，她无法拒绝他的提议。
卡修不知何时俯身靠近，墨绿色长发扫过她耳畔：“陛下，他们至今未越雷池半步。”
他压低声音，猩红眼眸警惕地扫过众人，“只是入驻王殿而已，我会在您寝殿周围布下三重能量屏障。”
他顿了顿，“但瑞恩大人估计等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