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宗带着镶龙军,与过来的闵振海碰了个正着。
闵振海看见侯宗,已经认了出来,方才海匪也把信息递给他了。
“侯家人。”闵振海手握大刀,“那跟我真的是有血海深仇了。”
十年前闵振海的父亲就是死在了侯老爷子手上,他们一路被迫去了海域深部,前两年活得水深火热。
没想到这一次来剿匪的,还是侯家。
“今日我来,取你项上人头回朝。”侯宗语气平淡,就像是在说一件不重要的事情。
闵振海怒火中烧,他手持大刀,带着海匪冲上前去。
他带了这么多人来,今日新仇旧恨,就算个干净。
“侯家的镶龙军,我倒是想领教领教。”
侯宗穿着盔甲,先和闵振海对上。
两边都是有着旧仇怨的,对上时都红了眼。
黄泰见状,也叫自己的人手前去将功折罪。
“但愿侯大人对我网开一面。”黄泰双手合十祈祷着。
“都尉,您这还不如上去拼杀一番,受个伤更能让侯大人饶了您。”
黄泰沉默着,“此事不妥。”
手下彻底无话可说了。
侯宗此行也带了不少人来,他们日夜兼程,这才提前赶到。
虽数量不如海匪之多,但以一敌十没什么问题。
地面被鲜血染红。
青阳县这块贫瘠的土地,也是第一次见证了这样的场面。
侯宗一柄长枪舞得虎虎生威,他正是壮年,气势比他爹还是盛上几分。
看着倒下的兄弟,闵振海咬牙,知道今日自己是进不去这庾城了。
“我们走!”
他当机立断,和侯宗拉开距离,带着自己的人马撤出青阳县。
侯宗怎么可能给他们离开的机会,带人追了上去。
闵振海看着紧追不舍的侯宗,只能期盼着上了船,到了海上,那才是他们的主场。
侯宗知道他的打算,但镶龙军也是做了准备的。
“哎呀,穷寇莫追,穷寇莫追啊。”黄泰拍着大腿,但是侯宗已经不见了身影,他只好掉头去找张柏松。
张柏松正带着人清理青阳县的尸体,做好守卫的工作,就见黄泰急匆匆过来了。
“都尉这是怎么了?”
“侯大人追着那些海匪往海上去了。”
张柏松倒是不意外。
黄泰疑惑:“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到了海上,那些海匪士气大振,要是侯大人出事了怎么办?”
张柏松合上册子给他解释:“镶龙军水战经验丰富,都尉不必忧心,安心等待即可。”
他说完,转身让人把海匪尸体都给抬走处理掉,然后把地面清理干净。
青阳县疫病一事他也听说了,所以这次绝对不能出现差错。
黄泰皱眉,看张柏松胸有成竹的样子,倒显得他的担心有些多余。
既然这样的话,还是在青阳县县衙等着侯宗回来吧。
谢枕弦处理好伤口之后穿上外袍,也回了县衙。
陈意浓一言不发,谢枕弦也没提背后的那个字。
瞧见县衙有条不紊地运作,谢枕弦彻底放心了。
杨浪走过来,看见他时还关心了一句。
“无碍,养两天就好了。”
“你别忙活,左右有我们在呢。”杨浪让他去休息,看着谢枕弦身上那渗血的绷带,实在是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