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新伙伴的磨合就在远行之路上不赶不慢的进行。
朱重八越来越不刻意遮掩自己,这导致他展露出来的真实模样竟然开始和嬴政诡异的相似。
虽然讲话时向来温和,不如嬴政整天脾气烂的好像别人欠他几百两金子一样,但吓人程度是一点都没分别的。
李世民笑容一天天疲惫下去,蔫蔫儿的趴在马上,刚被温温和和的训了一顿不许找有毒的果子吃来玩的小少爷活像个霜打的茄子。
“早知又是个活爹,我就、我就……”
他悲伤的哽咽了一声,到底说不出赌气的话,“好吧好吧,还是会救的。”
赵匡胤仍是常常敦促他强身健体,觉察不出这份转变,刘季却不是那种一根筋的傻子,慢慢的就回过味儿来了。
在意识到朱重八绝非什么自己想象中的‘老实’‘憨厚’后,刘季也萎靡了好几天。
他真傻,真的。
早知嬴政那人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接纳一个‘老实废物’做兄弟的脾气,却意外的对朱重八如此宽容平等后,他就该察觉出不对了。
不过,刘季没有萎靡太久。
在意识到兄弟不是真的容易受欺负的性子后,很快又灿烂高兴了起来,全无芥蒂的又去找朱重八玩儿了。
几人争争吵吵的,很快就抵达了原铁木真驻扎的领地。
李世民和刘季又转而开始期待铁木真的新婚妻子,望眼欲穿的寻找铁木真的踪迹。
“哎!去年没看到,实在是太遗憾了!!今年必须好好瞧瞧!”
“可惜,没能参加铁木真的婚礼,不知道他们的婚礼是什么样儿的呢!”
然而,找着找着,几人的脸色却慢慢难看了下来。
起初,是李世民发现了一块儿破损的箭雨痕迹。
在资源匮乏的草原,用过的箭若能回收,通常是会回收的。
可这片箭雨显然破损极为严重,昭示着这场战斗的残酷激烈,以至于一方甚至没机会回收。
他捻起半支甚至还黏着干涸鲜血的箭,细看之后脸色却骤然阴沉。
“这不是铁木真部落所用的箭,他们被外来部族袭击了!!”
赵匡胤也捡到了些破损的武器残片,神色难看的推测,“时间不久,算上天寒的时候,大约也就在两到三个月之前。”
在草原上生存,与旁的部落有冲突是常有的事,不过以铁木真如今的体量,已经很少有小部落愿意冒险与他作对了。
毕竟铁木真部落里人虽不算太多,但却都是年轻健壮的精锐士兵,打起来很难讨好。
除非……动手的是那些雄踞一方的大部族。
刘季呼吸一紧,继而大怒。
“难道又是泰赤乌那群混蛋?!”
若说与铁木真有仇怨,又能将他逼到这等地步的,除了泰赤乌他们不做他想。
嬴政倏然回头,凝向了他们来时所在,目中腾出磅礴怒意。
“一而再,再而三……”
“不,如果你们所说的泰赤乌指的是咱们来时穿过的领地,那不一定是。”
一道温吞冷静的声音缓缓响起。
朱重八深深看向嬴政,眼底写着认真。
“我有观察周围的习惯,来时的情景我都记得,那个地方,不像是近日经历过战争的。”
他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好取信朋友们,然而刘季几人却已经自然而然的顺着他的话改换了思路。
嬴政看了他一眼,没多言,转而拧眉思索。
“如果不是泰赤乌,那就是和铁木真有过旧怨的其他强大的部族,会是谁……”
刘季明白着急也没办法,只能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我记得之前铁木真跟我们说过,呃……就是那名字实在复杂,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李世民立刻,“我记得!!”
他早收起了平日里的不着调,迅速折了个树枝一边回忆一边精准的画出草原大部落的大致方向。
“如果以泰赤乌为中心,西边最近的是蔑儿乞惕部,往南最近的是兀良哈部,再往南是克烈部和塔塔儿部,克烈部偏西南一些,塔塔儿偏东南一些,正东方向便是上次我们去过的弘吉剌部……”
“如果排除泰赤乌和弘吉剌,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蔑儿乞惕和塔塔儿这两个,我听铁木真说过这两个部族似乎与他的部族有过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