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韫心里,自己的形象大概已经烂到了骨子里。
但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弥补办法。
然而下一秒,裴韫就将她仅剩的这点希望也扑灭。
他嘴角勾着浅笑,给她判了死刑。
“留下来也无用。”
“你陪庄万贯,是为了那个合同吧?可惜晚了一步,你猜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许尽然只觉得浑身凉透,被抢先了。
裴韫猜到她的目的并不难。
庄氏的这笔生意,很多人在盯。
没有背景的人,压根上不了这艘游轮,而这艘权贵聚集的游轮,本就充斥着各种声色交易。
裴韫将烟叼在嘴里,毫不顾忌地“咔哒”一声点燃。
忽亮的小簇火光中,眉骨如刀削斧刻,微垂的长睫投下一片泛冷的阴影。
忽然抬起的眸,蓦地撞上许尽然直勾勾的视线。
许尽然的呼吸骤然一紧。
暖光下,黑眸如深秋寒潭,眸底的冷意被削成刃,无端让人心尖发颤。
火光转瞬熄灭。
但昏暗中,许尽然依旧能感受到裴韫的视线,莫名难捱。
仅片刻。
门打开又被关上,走廊的光照进来一缕,打在许尽然身上,很快消失。
许尽然坐了好一会儿,最终没有留下。
拖着濒临散架的身子回了房。
花洒下,热水淌过肌肤,冲洗不去的满身的暧昧绯痕,无声控诉着男人近乎野蛮的占有。
许尽然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回到床上,带着浓浓的不安沉沉睡去。
第二日,许尽然被骤响的电话铃声惊醒。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简短的冷冽男声:“过来。”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许尽然额头渗出细汗。
身体的酸疼姗姗来迟,经过一夜发酵,疼痛更甚,像被巨石反复碾过。
十五分钟后,许尽然出现在豪华套房。
还未站稳,一个茶杯朝她凌厉袭来,擦过她的额角,在身后“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许尽然感到一阵刺痛,一线温热从额角滑落脸颊。
“许尽然,你知不知道,本少当初花二十万买你,买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