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月早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
她刚想开口辩解,然而,他的另一只手却突然钳住她的脸颊。
像是提前知道了她会狡辩,所以不打算让她开口。
她的脸蛋在他掌心被迫嘟起,像只气鼓鼓的金鱼,滑稽中透着几分可怜。
可他的动作带着不容反抗的强势。
指节甚至因压抑怒意而微微发颤。
然而力道却莫名克制,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品般,凶狠中透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迟疑。
景千彻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眸色晦暗难辨,让人猜不透分毫。
沈嘉月被迫噘着嘴仰视他,这个姿势屈辱又暧昧。
呼吸间全是他身上凛冽的气息。
沈嘉月原本以为这场对峙会持续很久。
可下一秒,扼住她的双手突然松开。
她贪婪地汲取着空气,余光瞥见他微微侧身。
是放过她的意思?
她撑着手肘想要起身,然而,下一刻,寒光乍现!
“唰——”
匕首出鞘的锐响划破寂静,冰冷的刀刃已抵上她的咽喉。
沈嘉月瞬间僵住。
刀刃紧贴皮肤,寒气渗入血脉。只要稍一用力,就能让她血溅当场。
所有编好的谎话都凝固在舌尖。
她不敢动。
不敢呼吸。
甚至连睫毛都不敢颤动。
只能睁大双眼,看着上方的他,也只能看向他。
而他。
只是沉默地注视着她,眸色深不见底。
刀锋与目光一样冷。
时间在死寂中凝固。
就在沈嘉月紧绷的神经就快断裂时,
他冰冷、低沉的嗓音传来:“重新,说,喜欢我。”
沈嘉月呼吸一滞,有些没反应过来。
两秒的沉默让景千彻眸色一沉。
匕首“铛”地落地,取而代之的是掐住她咽喉的巨掌。
“砰!”
她被狠狠惯在墙上,下一秒,双脚离地。
景千彻掐着她的脖颈,仅单手便将她整个人提起,按在墙面上,
他逼近一步,面罩几乎贴上她的鼻尖,呼吸交错间,他哑声命令:
“说。”
“不然——”指节收紧,“杀、你。”
沈嘉月心脏狂跳,这要求明明简单得要命。
可她刚想开口,他粗粝的拇指却突然重重按住她的唇。
他眼底翻涌着暗色补充道:
“要像……恋人那样。”
“带着爱意,说。”
不知是他的气息太近,还是这强势的侵略性太强
总之沈嘉月的脸不受控制地发烫。
然而他荒谬的要求,却让她不可抑制地想到小学生饱含感情地朗读课文:春天来了~
这滑稽的想法把脸上的热消散。
如他所愿,饱含感情地看着他道:“我喜欢你。”
可他追问的声音仍旧很冷:“喜欢、谁?”
“你。”
“名字。”手指收紧。
“006。”
“景千彻。我的名字。”他嗓音沙哑地纠正。
呼吸却明显粗重了几分,命令式的语气:
“连起来说。”
沈嘉月眨了眨眼睛,然而只是这短暂的停顿,
下一刻,喉间的力道突然加重。
“说全。”他声音危险地压低,“别挑战,我的,耐心。”
“我…喜欢景千彻。”
沈嘉月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喉间的桎梏却纹丝不动。
“再说。”
“……我喜欢…景千彻。”
“继续。”
沈嘉月:“……”
要不拿个喇叭给他录下来?
但有一点已经完全确认,这家伙看似冷漠冰冷,实际上很有当狗的潜质。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干脆驯服他、拉拢他呢?
他那么强,就算他是纯种人,她是变种人,若能将他收为己用,管他什么人,都是最锋利的刀。
喉间的灼痛将她拉回现实。
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喜欢他”,总之嗓子都快冒烟了。
就在她想罢工的时候,禁锢突然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