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厉峰夹烟的手抖了下,烟灰絮絮坠落。
你不是没亲没靠,晓梦有孩子了,她找人偷偷看过,是个丫头。女儿随爹,模样像你,一定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以后好好过,行吗?
覃厉峰吸一长口烟,缓缓消化这个始料未及的消息,偏过脸直视她,你求我呢?
是。
覃厉峰冷笑道:你有什么脸开这个口?
倪冬默然不语。
覃厉峰将烟头狠狠摁灭,我不答应呢?
倪冬小声说:人得向前看,好好过
覃厉峰厉声打断她,还想好好过呢?你配吗?能安心吗?潜藏的怒气现了形,恶狠狠冲向她,噢忘了你哪有心呐!养条狗都知道摇尾巴,你呢,自私恶毒,畜生不如的玩意。
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好过不了。你也别想了,不会让你好过的。覃厉峰扔下狠话,起身离去。
店里没开主灯,仅店前亮着几束小射灯,倪冬一直坐着没动,天渐渐黑下来,人隐在了暗处。双腿都发了麻,她慢着起身,瘸着一只脚去关店门,拉上帘子,给小圆桌上的餐盒一一扣上盖子,拿塑料袋装好,放进垃圾桶。
早早洗漱收拾好,检查过门窗已锁严实,倪冬躺到自己那张小床上,身体整个缩在被子里,大脑混沌疲倦却又清醒活跃着。
又一个通宵未眠夜。
第十四章
饭店包间里,覃厉峰与何兆坤相对而坐,两人端起酒碰杯,一饮而下。陈酒老辣,烧肠入胃,够劲。何兆坤夹了片白煮肉压压,看向对面,这趟跑去外头,是个什么情况?
覃厉峰又倒了一小盅酒,端起来一口闷,见着马复了。
何兆坤放下筷子,问:四五年了吧,过年也没见他回来,混哪儿去了?
找了个东北姑娘,在老婆家当地搞了个培训班当老师,这几年钱不少挣,孩子也有俩了,t过得挺滋润。
马复那样的都成老师了,怎么给自己包装的?
他老婆正经艺校毕业,办班教小孩弹琴唱歌,马复能写会画,自己弄了个假文凭,糊弄小孩够用。覃厉峰说,我找了好多地方,可把他找着了。过去给他吓了一跳,装傻充愣,一句实在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