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兆坤给倪冬又斟上茶,笑脸相对,你跟石哥在我这儿都一样,还是那话,有啥事尽管说。
上次说的找孩子那事,有眉目了吗?倪冬问。
何兆坤沉默少时,神情变得有些严肃,跟我透个底,要找到什么程度。
倪冬顿了下,过一会儿说:让人有个盼头吧。起码得知道冤亲债主谁是谁,老缠着你不也闹心?
何兆坤看向她,眼神锐利,带着几分试探,你知道?
倪冬对上他的目光,轻笑了下,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听人瞎说过一两句,哪知道什么。
四目相汇,无声的对视下暗流涌动,最后何兆坤点点头,行,多的我也不问,就照你说的来。
离开时,倪冬被塞了一大袋柿子,她不喜欢这先甜后苦的涩口感,却也没推拒,欣然谢过接下。
在一个红霞漫天的傍晚,倪冬店门前停着一辆面包车,司机老杨在卸货,从车上搬下来几个黑色大塑料包,里头满装着新进来的衣服。倪冬右手腕上贴着膏药,单一只手拽着货包往店里拖,有些吃力。
身旁有人递东西过来,倪冬抬头,愣了下没接,下一秒,那兜东西塞到她怀里,拖到半路的货包被一提,一托,扛上肩,径直送进了店内。
没多会儿,余下货包如数通进店。
给送货的老杨结过账,倪冬回到店里,见覃成还站在货堆旁,直挺着身板,静静立在那儿,像棵笔直盎然的白杨。她指了下沙发示意他,坐。又问,喝什么?
不用。覃成依言到沙发旁坐下。
倪冬拿一次性纸杯接了水,放到靠覃成那侧的小圆桌上。桌子中间搁着覃成带来的那兜水果当季的新鲜脐橙,个儿大饱满,品相上佳。她给自己也倒了杯水,来到覃成对面坐下,说:刚放学。
嗯。不是热络的人,主动上门套近乎,干愣愣坐着,倒显得有些拙笨的真诚。
没有多余的闲聊,坐了一小会儿,覃成直切正题,何兆坤找我了,说圆圆的事有人可比他清楚,叫我跟家里人问。他停顿了下,是说覃厉峰。
是么。倪冬平静道,那你问了吗?
覃成垂头摇了下,何兆坤可能被折腾烦了吧,突然冒了这么个说法。出事那天覃厉峰都不在,再说好歹也是自家人,亲不亲另说,怎么想也不会到那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