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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春初夏的土地,庄稼拔节生长,浇水锄草是每天的活。一个中年人低头做着做着,忽然一头扎在地上。
周围的人不慌不乱,只是安排离他最近的两个中年人,抬他到田头歇息。一个中年人守着他,另一个中年人说去拎水给病号喝。
这里也是穷山僻壤,田头有大石头,有长得乱七八糟的灌木。
“嘘,嘘嘘.......”
赵长年从灌木后面发出轻声,守在这里的中年人犀利回眸,僵了僵。
他左右看看,大家都在干活,没有人注意他,小声道:“赵长年,是你吗?”
“是我,我来接你,晚上跟我走。”
“去哪里?我现在的身份,村里不会给开介绍信,我走不了。”
赵长年:“我有车,我有介绍信,到我家去,他们找不到。”
中年人刚要说什么,赵长年道:“你的同伴过来了,牛的棚地形我看过了,晚上你出来方便,三块石头后面的小路上见,要带走什么一起带上,我们上车就走。”
说完,他一低头消失在灌木里。
夜晚,配合的没有星月,中年人什么行李也没有带,破衣旧衫没什么可带的,他带上两个人。
一个是白天晕倒的中年人,另一个是白天抬人的同伴。
三个人揣着小心,走到三块石头后面的小路上,赵长年等在那里。
他用手电筒发出暗号,另外两个中年人吓得转身就要走,中年人一左一右的拉住:“自己人。”
走近,赵长年蹲下来:“我背你。”
中年人道:“你背老姚,他白天晕倒,身体最弱。”
赵长年背上一个人,带路往前。
老姚战战兢兢:“这样行吗?要是被发现,我们会连累你的。”
赵长年:“我有车,一夜之间我们出了省,他们上哪里找去。”
老姚还是害怕:“那后面怎么办,我们都没有身份证明。”
赵长年:“去我家要什么身份证明,到地方我重新给你们开一份。”
中年人问出来:“你不是在家里养病吗?你怎么给我们重开?”
“我们村,我说了算,村长和大队长是我堂叔。”
说着话,他们走出两里地,前面停着吉普车,安秀跳下副驾来帮忙,扶住另一个也是面黄肌瘦,走路不稳的中年人,这时车后座一侧门打开,露出三张担心面庞。
稚气小嗓音:“爹。”
另一个是男孩:“爹,是你吗?”
女人嗓音带着泪声:“他爹,是你吗?”
赵长年接的中年人泪如雨下,搂住三个人:“你们怎么在这里?”
“长年和他爱人先去家里接走我们,说以后换个地方住,我们趁夜丢下家就来了。”
一家人抱头泣哭。
赵长年催促他们:“离开这里再哭,这里不是哭的地方。”
原本只接一个人,现在来了三个,位置要重新调整。
安秀坐副驾,怀里抱着女孩。
来接的是赵长年上司,他们夫妻挤在一个位置上,当妻子的让更瘦弱的丈夫坐在腿上,旁边位置是两个中年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车辆发动,十分钟以后,安秀看到河水。
“这里有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