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吧。
怎么可能逃得出来。
都被压死在门口了。”
“真的太惨了。”
“大家来搭把手，帮忙先把尸体搬出来，看能不能拼凑出模样，至少得给这些妖精家人们一个交代。”
“来了……”
“我去通知巡街的将领。”
……
精怪们讨论、责骂的声音。
还有小孩儿哭泣的声音。
嘈杂的声音入耳。
白茶低头紧咬着下唇，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她看着周围人慌乱地收拾现场。
眼泪猛然从眼眶滑落。
要是，要是自己再强大一些，刚刚的结界是不是就不会破了。
她身为妖皇，却连自己的子民都无法保护。
她真的配待在这个位置上吗？
白茶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位置带给自己的除了权利，还有责任。
就在此时，白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白茶迅速转头，一眼就瞧见了玉衡。
玉衡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陛下先回去吧，这里乱，说不定待会儿又会发生什么暴乱。”
天权跟着点头：
“一家茶馆倒塌可砸不死这些老油条们。
这背后肯定是有什么凶手，陛下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白茶微微摇头：“没有。”
她飞快的将刚刚经历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说完，她抬头看向玉衡。
苍白的脸色无比凝重，漂亮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声音也比之前低了许多：
“玉衡，是一场有策划的谋杀。
可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白茶看着不远处化作废墟的茶馆。
她没再停留在原地，上前帮助那些精怪，清理现场。
玉衡看着白茶的背影，目光变得沉重：
“陛下很自责。”
天权双手环胸：“看出来了，脸上一点笑都没了。
甚至都顾不得整理她最在乎的仪容仪表。”
玉衡侧头看向天权：“你怎么看这件事？”
天权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石，往上轻轻一抛：
“小白茶有渡劫期的修为。
又有金簪保护。
能让她支撑起的结界犹如泡沫般碎掉，还被一下击飞，呵……”
他没再继续往下说，微微抬头犀利的目光盯着湛蓝的天空，露出讽刺的笑。
玉衡伸手在他脊背拍了一下。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这件事，要有个交代。”
天权收回目光，明白玉衡的意思。
他怕自己窥探天道被发现，引来天罚。
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真烦……”
说完他挽起袖子朝着坍塌的茶楼走去，加入了帮忙整理尸体的行列。
玉衡没管他，他迅速扫视四周，却发现那位本该陪在白茶身边的公子竟然不在……
天道懒得注视玉衡和天权。
祂所有的目光都放在白茶一人身上。
看着她痛苦，他喃喃自语道：
“痛苦吗？
痛苦就对了。
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贪玩造成的。”
说完祂不再注视白茶，再次陷入沉睡。
夜幕降临，现场总算是处理完毕。
现场共找出一百多具尸体。
其中一部分已经被认领回去。
事发突然，白茶只能对出事之人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补偿。
等到一切处理完毕，已经是深夜。
躺在大殿柔软的床上，白茶掏出怀里的镜子，在背面轻敲了三下。
她等着镜子另一边的人出现。
她想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对方。
可惜，镜子毫无反应。
白茶紧抿着嘴唇。
顾白衣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还是说已经休息了，亦或者没注意到。
她抱着镜子，看着洁白的纱幔，淡淡的玫瑰香扑入鼻息。
白茶脑子里怎么都忘不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帝玄正在抽剥灵魂，注意到怀里的镜子散发出热度，知道是白茶在试图联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