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老师。”努力认字的学生们忙不迭的乖巧点头,然后接着握着炭笔描字,画字。
唯独不太能算是写字。
夜校老师:……
能怎么办呢,只能慢慢教啊!
首领您说的拼音和简化字到底写完了没有啊!
急!
鄂尔克申学的也很痛苦,拧着眉头咬着牙,恨不得再去跟黑熊摔跤,也不想受这份罪,夜校里此起彼伏的叹气声和炭笔划在粗纸上的沙沙声听得他脑仁疼。
然而其实他心里是感激的。
为什么?
因为这种事,以前从来没有过。
在清军营里,上官只会嫌他们“蠢笨”,“不通教化”,打仗时让他们冲在最前,分好处时把他们忘在最后。
谁不知道读书是有出路的?
可谁在乎他们能不能读书?
他们读不起书,也没条件读书,他们的归宿就是成为一把刀,一把听话的,锋利的,但绝不能有自己思想的刀。
可那个在鄂尔克申看来瘦弱又弱小的夜校老师,明明自己嗓子都快说哑了,还是会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纠正他们的汉语发音,手把手教他们汉字笔画,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鄙夷和嫌弃,反而是一种“恨不得把我知道的都塞进你们脑子里”的急切。
清廷拿他们当会说话的牲口,用的时候喂几口草料,不用了就扔一边自生自灭。
而起义军,才真的把他们这些小部落,索伦人当人看。
有些没有加入起义军,只保持着相安无事的部落首领,看鄂尔克申这样的,刚和起义军打生打死的索伦兵都点头,也不得不信。
如果起义军真的能让他们吃饱穿暖,能接纳他们,能让他们这些小部落也过上好日子。
他们当然也愿意走出林海雪原,成为起义军的一员。
这些少数民族和小部落的到来让殷灵毓又多了许多人力可用,各类工坊的生产线也如愿加快了,赶在大雪前,蜂窝煤已经开始在吉林和黑龙江两地售卖。
煤炉子不如蜂窝煤受欢迎,毕竟东北火炕火墙不少,只是大家缺的是柴火。
但销量却也不错,现在的人们手里稍稍富裕的都爱买上一个,在上面单独烧一壶热水,又省煤,又方便喝,也很不错。
殷灵毓当然不可能无限制的发粮,即便她有系统商城,但各类工作岗位及其薪酬也是一种变相的以工代赈,她还拿出了羊毛处理技术,就算卖不出去,能保暖的毛衣毛裤也会受东北本地人欢迎的。
工坊的事情后续便交给了赵湾湾处理,殷灵毓这几天终于开始腾出时间,找来一些读书人和她一起捋法条。
清律里的酷刑肯定是要废除的,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些自然需要保留,殷灵毓还在和众人讨论要不要将满汉平等写进律法,就听到有人跑了过来。
“首领!首领!宁古塔那边来的那些人,有人私底下打死人了!现在闹起来了!林指导员在控制场面!请您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