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点实际的,就打钱吧。把账面上能用的钱都打过来就行。”
最后池砚又似笑非笑的补充了一句:“钱要干净的,那些个脏的臭的,我们可不要。”
做他们这一行的,手底下就没有真的干净的。
乌开霁上一辈的人都是混江湖的老手,他们家的人原本就在港黑有势力,也就是南区开头的乌山会。
他们刚来时,乌山会是真的荤素不忌,什么都敢沾一点,后来乌山会吞掉了青帮成为了青山会,那玩得是更花了。
不过池砚看不惯这些,能叫停的就都叫停了。
至于不能叫停得,也都被迫藏得更深了,池砚本来是想一查到底、一撸到底的,可大环境就是这副鬼样子,她总不能一竿子把所有人都给打死。
后来她就会有意识的把这些个脏的臭的往外推,扔给喜欢做这些的双飞会和无极会。
她是要做洗白等回归的,和这些脏的臭的搅和不清,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池执事爽快人。”柯子安嘴角弯了弯,他就知道这一次冒着风险来谈判的决定是正确的,
用手指扒拉了一下自己打了发蜡的前额发,轻轻一吹,前额发直接就被他吹了起来。
谈完正事之后,锋利的眉眼微微耷拉了下来,有点懒懒的劲儿。
很孩子气的举动。
将自己的身体摆正了一些,柯子安揉了揉自己白皙面颊上的肉,见池砚的酒杯中酒液下滑了一些,便提着茶壶给池砚又添了些,
接着将茶壶嘴转了一个方向,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稍微抿了一口,浅浅下垂的瑞凤眸享受的弯起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池砚垂眸凝视了会儿杯中蓄满的酒液,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洒落的几滴酒液滴到了手背上,她从石桌上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擦拭着手背。
低眸浅笑间,岁月似乎都变得温柔。
“对了想要离开青山会的堂口,记得把账户留下。否则,”用纸巾擦完手背,池砚尾音轻缓的拉长道:“否则就留下点别的什么再走吧。”
将手中的刚擦完手背的纸巾扔到了桌面上,没有理会因为不留钱就要留下点什么这句话而有点错愕回不过神的柯子安,
池砚轻提起裙摆的一角,用手背顺着裙角折起的褶皱处掸了掸,慢条斯理起身离开了。
柯子安一只手还拿着酒杯在晃悠,另一只手压在上衣口袋的手帕上,有点回不过神地盯着池砚的离开的身形看。
美人刀,刀刀致命。
英雄冢,爬不出去。
压紧上衣口袋中的手帕,他将手帕抽出来包裹在石桌上被池砚丢弃的纸巾上,手指轻轻蜷缩用力,纸巾被他用手帕裹入手心中。
柯子安低头盯着自己拿着酒杯的手看了一会儿,晃置了下杯中酒液,最后将酒杯放在了石桌上,发出“当啷”的一声清脆的声响。
将自己的账户用一支笔写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就离开了。
底下的人上来检查了一下账户,确认没问题之后就退下去放任柯子安离开了。
不过再看到对方拎着的茶壶之后还是忍不住多看两眼,
这小太爷家里又不是没有好酒了,还上对头家拿酒,是真缺这一口喝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