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嘲讽了,乌子恒反而转过身打量着池砚。
男人深邃锋利的眼神逐渐变得放纵,其中包含着的侵略欲望如同化不开的墨,浓稠的令人腿软。
其中的意味太过浓厚,池砚感觉自己都快被活拆了。
她发现乌子恒这个人就是行走的荷尔蒙,也难怪纵情声色那么多年还有不少女人想倒贴。
快走两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些,一点点查看着不同摊位上的商品。
虽说贵有贵的好,可池砚对于这些外汇摊上的东西是真没多感兴趣,外汇摊上的衣服虽说比国内大众穿的灰扑扑的衣服好看,却也没有她想要的感觉。
偶尔会有一些特别暴露大胆的衣服,一看就不是给国内人穿的衣服。
还是古代的唐装汉服更加赏心悦目些,外汇交流摊位上买的衣服洋不洋中不中的,着实不怎么好看。
不说衣服,摊位上卖的古董字画池砚是越看越烦躁,越看越觉得无语。
国内用这些东西和犯天条似的,结果外汇摊上没有这些古玩字画就和开不下去没品位似的,还真是双标的可以。
最让她上火的不止如此,而是摊位上这些古董字画的来源,这些古董字画不是从国内的高官大员中抄家抄出来的,就是从一些书香门第中敲骨吸髓敲出来的。
总而言之,这些东西无不是沾着国人血泪史掏出来的,现在却放在外汇摊上供一群洋人品鉴把玩。
令人感觉讽刺又嘲讽。
许是看出了她的心情不佳,乌子恒伸手屈指敲了敲她蓬松的发丝,低沉的声音和缓了不少,慢慢吐字道:
“看到古董字画难受了吧,之前我也难受,可惜弱国无外交,经历这些事是历史的必然,不过我们虽然无法改变已经成为事实的历史,却能够书写未成定局的未来。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一天不会太远。”池砚点点头,这一点她比乌子恒更加坚信。
因为她曾亲眼见过山河盛世,也曾踏遍盛世山河。
缓了缓心绪,池砚发现自己这烂人居然还挺有原则的,也不知道该不该笑自己在这片土地上烂的不够彻底。
行走在攘来熙往的外汇摊位间,池砚兴致不算太高,古宝玉器看着心烦,衣服首饰没个她特别看重的,感觉也就一般。
刚准备继续往前走,池砚突然顿住了,一件浅蓝色旗袍吸引了她的注意。
细腻的丝绸面料泛着柔和的光泽,似被月光倾洒过后粼粼的湖面,深蓝色烫边的领口处缀着两道精致繁复的盘扣。
肩头处用靛蓝色绣了两朵徐徐绽放的鸢尾花,肩臂被浅色广纱覆盖,古香弥散,像极了江南烟雨里的天色,典雅清丽、宁静悠远。
腰身掐的极细,顺滑的面料一路绸顺的垂至脚踝,裙面上开出了一朵朵被丹青书染的鸢尾花,层层花瓣栩栩如生的绽放在裙角之上。
由于时代的保守性,旗袍从膝盖高一寸处开叉,恰到好处的高度增添了几分国人特有的含蓄与性感。
这都不应该叫旗袍了,说是艺术品都不为过。
以池砚的眼光来看,旗袍上刺的苏绣绝对是大家所做。
“喜欢?”乌子恒哼笑一声,台步走了进去,池砚紧随他身后进入店面。
比起购买这身旗袍,其实她更想见见给旗袍刺绣的大家,她一见这旗袍就感觉技痒,想要向大家学习一下刺绣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