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缕缕的雨水滑落在脸颊上,冯旭则纹丝不动,余光目送着乌子恒抱着两个孩子回了房间。
盯着男人皮鞋溅起的水花,轻笑出声,上身的白衬衫被打湿,跪在地上的膝盖被冰凉又粘腻的触感激的生疼,他笑了两声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左右跪一晚的事,淋点雨不算什么。
细密的雨丝如银线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为四合院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庭院中,古老的槐树在雨中静静伫立,枝叶被雨水洗得翠绿欲滴,每一片叶子都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树下的石桌石凳已被雨水打湿,上面积攒着一洼洼的小水潭,倒映着天空和周围的景致。
四合院的回廊下,池砚拿着一柄油纸伞,隔着雨水串成的水帘,透过水帘眺望着四合院的景致。
她平日里也不是个喜欢淋雨的人,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就是想要在雨中走走,可能是雨中空气格外好的缘故吧。
一身黑色连衣裙,被风雨吹的散乱,她折返回身披了一件长妮大衣,撑着油纸伞往乌子恒的住处而去。
虽然不喜欢孩子,但该看还得看,总不能给自己生出个白眼狼吧,那不得亏死自己。
孩子小的时候养起来又费劲又不记人,她才懒得费那苦,顶多是多看两眼,不让孩子眼生她就行。
乌子恒在青省的住处是和她住所差不多的小四合院,缓步进入被雨幕笼罩的小四合院,她本准备直接去见两个小孩的,却看到了屋方廊檐前单膝跪地的高挑清瘦的背影。
白衬衫配黑长裤,熟悉的背影,池砚都不用看就知道跪着的人是谁。
冯旭则。
背脊挺直的男人单膝半跪着,冯旭则感觉雨水一停,头顶被一片阴影笼罩,他抬头望去,就看到了女人浅笑晏晏的精致面庞。
女人身形高挑纤细,肩披米白色毛呢大衣,内着一袭黑色吊带连衣裙,前凸后翘,远山黛眉如烟雨含波,清绝潋滟的狐眸疏淡而冷漠,睨着人的眼神说不出的蛊人。
温沉柔和,知性优雅。
砚砚来了,他低下头颅盯着女人脚踝处的小铃铛,眼神变得飘忽,这铃铛是他亲手带上去的。
将油纸伞偏向冯旭则,垂眸打量着被雨水打湿发丝的男人,豆大的雨珠从青年人的发尾滴落划入脖颈,从锁骨一路向下,没入白衬衫。
俊美雅致的面庞如冷玉惑人,她一把掐住男人的下巴,将青年的脸面向她的方向提了起来,亲昵的抚摸着男人的面颊,红唇轻启:
“小冯先生,怎么就跪这儿了呢?”
“挨罚。”冯旭则的脸颊在池砚的手中亲昵的蹭了蹭,被雨水打湿的凌乱碎发遮住了眉眼,微抿的唇角轻轻触碰女人的指尖。
“小可怜。”池砚将手中偏向青年的油纸伞缓缓收回,爱怜的摸了摸青年的额头道:“我去看孩子。”
说着,池砚把身上的米白色毛呢大衣脱下来披在了男人身上,在青年不舍得目光下,一步步向屋舍走去。
行走间溅起的水花落下一片片涟漪,涟漪一路轻荡入了冯旭则的眼底、心头。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女人的背影,默默攥紧了手心。
女人如瀑青丝垂落至楚楚的腰身上,背脊单薄,飘逸的裙摆垂落到小腿肚子,白皙精致的脚踝上是一根红色细链脚绳,迈步间摇曳生姿。
直到进入房间,消失在他眼前。
心口似乎伴随着女人的离开空了一块,他拢紧身上披着的毛呢大衣,眸子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