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说, kiyo应该也会马上醒了。”说到这儿, 诸伏景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三个人的目光也落回他身上。
“但他心里应该还是过不去自己那关。我也……”降谷零收敛笑意。他又想起了自己对清原做过的事, 也想起了清原晟凛那双死寂的眼睛。
“零!”诸伏景光皱眉打断。有些事, 越去想,就越想不通,就会越陷越深。多少卧底的前辈,都是因为这个折戟沉沙。他真的不希望看到零会有那一天。
更何况,“你这样,还怎么见kiyo呢?打算一辈子不见了吗?”他很少用这种严肃的语气对降谷零说话。
“他马上就要醒了。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你等会儿就能看到清醒的他。你要用这副样子去见他吗?”
“没有,你别担心。”降谷零用安抚的眼光示意围着他的三人,“你们也是。”
“我怎么会连自己的心情都调理不好呢?我可是卧底到最后的男人。”
那闪亮的笑容差点晃花他们的眼。
松田阵平一撇嘴,“切,话说的真漂亮。”但那双眼睛还是暗搓搓地瞟了好几眼降谷零。
“我相信降谷。”门口洪亮的声音和高大的身形吸引了四人的注意。
“班长!”
伊达航是收到信儿过来的,听说清原马上就要醒了,他趁着午休时间立刻就过来了。
“清原醒了吗。”伊达航提了提手里的果篮,“这是娜塔莉要我带过来的。说是大家辛苦了。”
“还没,不过应该快了。”正好要说的话刚刚说完,“我们上去看看?”
“怎么没见着白叶他们?”伊达航跟着上楼,扫视一圈,很快发现人数不对。
刚醒来的松田阵平和刚进门的降谷零自然是不清楚的,但一直守着的萩原研二清楚啊。
只见萩原研二摇摇头,“不知道。”
“?”诸伏景光也很疑惑。他醒来之后一直没看见人,还以为是有事去忙了。但研二怎么也不知道?
“我……”萩原研二正要回话,一推开小病房的门,他就叫了一声。
“又怎么了……”不知道自家幼驯染为什么一惊一乍,紧随其后的松田阵平也迈入房间,然后跟着怪叫一声。
后面的三人:???
几人一拥而上,本就狭小的小病房更加拥挤了,连找个落脚的地都困难。
一进去,大家就发现了。
降谷零的表情更是有一瞬间的空白。
“kiyo……?”诸伏景光在房间里四处看,却一无所获。
——清原晟凛又不见了,或者说,又逃院了。洁白的病床上空荡荡。
松田阵平的大脑“轰”的炸开,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一拳锤在墙上,狠狠地摘下墨镜,比了比自己拳头。
“这家伙,让我抓到了,就要他知道我的拳头不是吃素的!”
萩原研二离窗近,他不信邪地往窗户外头探身,上下看了看,也没在墙壁上看到人影。
伊达航眉头紧锁,皱眉沉思。
降谷零安静地把自己特地带过来的东西放在桌上,沉默不语。诸伏景光走过去,把自己那份也放在旁边。
他刚想拍肩安慰一下,却发现降谷零脸上的表情似乎并不能完全用失落来形容——一半是咬牙切齿,一半是失魂落魄。
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出现在一张脸上,竟然诡异的和谐,还有一种莫名的心酸和搞笑。
诸伏景光放下心来,想了想,还是拍了拍降谷零的肩。
“这是什么?”萩原研二眼尖地发现那两个包装精致的纸袋。
漂亮的丝带,造型别致的纸盒,看上去是精心准备的。
“这个啊,”降谷零回过神,“是我和景七年前送的礼物。还有这些年没送的。”
萩原研二沉默了,背景音里上蹿下跳、气势汹汹的某个声音也哑火了。
病房里一时不可思议的安静。
旋即,“阿凛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呢。”萩原研二道,“要是他不跑,一醒来就有礼物收,可不得让他高兴好一会儿。”
“是啊。”诸伏景光简洁接过话头,道,“我们还是四处去找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