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针扎般的刺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毒牙在啃噬血脉。
最可怕的是,被污染的文气竟开始蚕食他原本纯净的金色文气。
丹田内,两股力量激烈交锋,每一次碰撞都让他浑身颤抖。
窗外,东方已现出鱼肚白......
次日清晨,楚云舟刚推开院门。
卖油郎李老四“扑通”一声跪在青石板上,额头磕得青紫:
“楚先生!求您救救我家小儿!”
他布满老茧的双手不住颤抖,
“昨夜宅中鬼哭不断,孩子高烧说胡话,一直喊着'红衣姐姐要带我走'......”
李老四从怀中掏出一枚生锈的铜钱,铜钱边缘还沾着暗红的血迹:
“今早才发现,赵府恶仆昨夜把这'买命钱'钉在了我家门框上......”
楚云舟低头看着那枚铜钱,只见钱孔中缠绕着几根乌黑的头发,钱面“太平通宝”四字已被血渍浸透,隐约泛着诡异的青光。
他脖颈间的黑纹突然刺痛起来。
这分明是噬心殿的“引魂钱”!
“楚先生,我知道您有神通......”
李老四又要磕头,却被楚云舟一把扶住。
楚云舟指尖微颤,腕间黑纹如毒蛇般灼痛。
他本欲拒绝。
自己文气枯竭,身体还没有调整好,噬心殿的杀手甚至就可能潜伏在附近……
此刻救人,无异于自寻死路。
可当他低头,看见李老四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那眼中,有绝望,有恐惧,但更多的……
是一个父亲,拼死也要护住孩子的执念。
楚云舟闭了闭眼。
脑海中闪过母亲缝衣时灯下的剪影,闪过父亲临终前握紧他手的温度,闪过城南集市上百姓们接过文书时感激的笑容……
腕间黑纹剧痛更甚,毒素似在警告他莫要妄动文气。
但下一瞬,他猛地睁开双眼,眸中金芒如星火复燃!
“把孩子抱来。”
声音沙哑,却斩钉截铁。
楚云舟踏入李老四家门的刹那,一股阴风迎面扑来。
屋内烛火摇曳,墙角阴影中似有红衣一闪而逝,婴儿的啼哭声忽远忽近,却根本不见孩子踪影。
李老四双腿发软,指着房梁哭道:
“您听!那‘红衣姐姐’又在笑了!”
果然,屋顶传来女子“咯咯”的轻笑,瓦片“咔嗒”作响,仿佛有人在上头踱步。
楚云舟并指如刀,咬破的指尖在铜钱上重重划过。
“破!”
血珠渗入钱孔的瞬间,缠绕的黑发“嗤”地燃起幽绿鬼火!
火中浮现一张扭曲的女人脸,尖啸着化为灰烬。
“太平通宝”四字被血浸透后,青光如潮水褪去,铜钱“咔嚓”裂成两半!
楚云舟指尖染血,凌空疾书。
“镇!”
血字落于门楣,霎时间,赤红纹路如蛛网般蔓延开来,将整座宅院笼罩其中!
房梁上的笑声骤然扭曲,化作一声刺耳尖嚎。
“啊。!”
瓦片“哗啦”碎裂,一道红影如受惊的蝙蝠,自缝隙中仓皇窜出!
那红影飘忽不定,形如女子,长发遮面,衣袂翻飞间露出森白指爪。
红影悬于半空,长发无风自动,露出一张惨白如纸的脸。
眼眶空洞,唯有两点猩红幽光闪烁;
嘴角撕裂,直抵耳根,露出满口细密尖牙;
脖颈处,一道漆黑勒痕深可见骨,显然生前曾遭绞杀!
她尖啸一声,十指如钩,直扑楚云舟面门!
“还我命来!”
楚云舟不退反进,染血的指尖在虚空连划。
“诛!”
血符如箭,贯穿女鬼胸口!
“嗤!”
女鬼身形剧颤,胸口破洞处黑血喷涌,却仍狰狞扑来!
血符虽伤其形,却未灭其怨。
楚云舟眸光一沉,猛然想起铜钱中的婴儿指甲。
这女鬼,恐怕是被噬心殿炼化的“子母怨傀”!
他猛地转身,对李老四喝道:
“孩子生辰八字!”
李老四颤抖着报出一串数字。
楚云舟并指蘸血,在地上飞速写下八字,继而划出一道“解”符。
“冤有头,债有主,噬心邪术,今日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