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儒修,也敢与我噬心殿为敌?”
他缓缓抬手,掌心凝聚出一颗漆黑如墨的血雷,雷光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鬼脸,发出凄厉的尖啸。
“噬魂血雷!”
血雷脱手而出,直取楚云舟眉心!
楚云舟咬牙,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文心玉册上。
“嗡!”
玉册金光暴涨,化作一面金色光盾,挡在身前!
“轰!”
血雷与金盾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气浪掀翻了整条街的摊位,砖瓦飞溅,烟尘弥漫!
待烟尘散去。
楚云舟单膝跪地,嘴角溢血,玉册上的金光黯淡了几分。
而左护法依旧悬浮于空,血袍猎猎,仿佛方才一击只是随手为之。
他俯视着楚云舟,声音冰冷,
“垂死挣扎。”
左护法凌空而立,血袍翻涌,掌心再次凝聚一颗“噬魂血雷”。
雷光中,鬼脸扭曲,尖啸刺耳,仿佛万千怨魂被囚禁其中,嘶吼着渴望撕碎一切生机。
楚云舟单膝跪地,文气耗尽,玉册金光黯淡,嘴角血迹未干。
他抬眸,死死盯着那颗越来越近的血雷,指尖微微颤抖,却仍紧握玉册。
“要死了吗……”
就在血雷即将砸落的刹那。
“轰!”
一道刺目的金光自天穹劈落,如天罚之剑,硬生生将血雷斩成两半!
爆炸的气浪掀翻整条街道,烟尘四起,碎石飞溅!
左护法瞳孔骤缩,猛地抬头。
只见一道身影踏空而来,玄色官袍猎猎,腰间紫金鱼袋在风中轻晃,手中一柄鎏金短戟寒光凛冽。
御史·沈墨。
他面容冷峻,目光如刀,声音低沉而威严:
“噬心殿左护法,你越界了。”
左护法脸色微变,但很快狞笑出声:
“皇城司的狗,也敢管我噬心殿的事?!”
御史沈墨目光如电,袖袍一振。
“咻!咻!咻!”
三枚“镇魔钉”破空而出,钉身缠绕刺目金光,分别袭向左护法眉心、心口、丹田三处大穴!
每一枚钉尖都刻着细密的降魔符文,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灼出淡金色的轨迹。
左护法冷哼一声,血袍骤然鼓荡,袖中涌出浓稠血雾,瞬间在身前凝成一面“百鬼盾”。
盾面上,数十张扭曲的鬼脸嘶吼着张开血口,竟将镇魔钉一口吞下!
“嗤!”
金钉入腹,鬼脸顿时剧烈抽搐,盾面浮现蛛网般的裂痕,黑血从缝隙中渗出。
但左护法只是微微后退半步,血袍一甩,盾牌轰然炸裂,将残余的金光彻底湮灭。
他舔了舔嘴角,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皇城司的镇魔钉,不过如此。”
御史并不答话,双手迅速结印,口中低诵真言。
“天罗地网,镇!”
霎时间,空中浮现无数金色符文,交织成一张遮天巨网,朝着左护法当头罩下!
每一道符文都如活物般游动,隐约可闻龙吟虎啸之声。
左护法瞳孔骤缩,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掌心。
“万魂幡,起!”
血雾翻腾间,一面丈许高的黑幡凭空显现,幡面上千魂哭嚎,化作滚滚黑潮迎向金网!
“轰!!!”
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整条街道的青石板寸寸崩裂,碎石浮空!
靠近战圈的几间民宅瓦片齐飞,窗棂“咔嚓”断裂,却诡异的没有半点声响传出。
原来御史早在现身时,就以“禁声结界”封锁了这片区域!
趁着爆炸的烟尘未散,御史身形如电,短戟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直取左护法咽喉!
戟锋未至,凌厉的罡风已在地面犁出三尺沟壑!
左护法仓促间侧身闪避,却听“咔嚓”一声脆响。
青铜面具被戟风扫过,裂开一道缝隙!
面具下,露出半张苍白腐烂的脸,溃烂的皮肉间隐约可见蠕动的蛆虫。
“你!”
左护法暴怒狂吼,袖中突然甩出九根“蚀骨锁链”,如毒蛇般缠向御史四肢!
每根锁链末端都带着倒刺,刺尖泛着幽绿毒光,赫然是噬心殿秘制的“丧魂毒”!
御史右腿瞬间被三道锁链绞住,倒刺狠狠扎向膝骨。
千钧一发之际,他左手并指如剑,在虚空写下血淋淋的“破”字:
“灭!”
“轰”的一声,所有锁链齐齐崩断,毒刺尚未触及皮肉,就被浩然正气灼成黑烟!
趁此间隙,御史袖中突然飞出一枚青铜虎符。
虎符迎风便长,眨眼化作房屋大小,表面浮现出万千兵将虚影,齐声怒吼:
“镇!”
左护法刚要遁走,四周突然升起四面金光高墙,将他死死禁锢其中!
他疯狂捶打结界,血袍下的躯体开始扭曲膨胀,皮肤下鼓起无数蠕动的肉瘤。
“想自爆?”
御史冷笑,反手拍出一张紫金符箓,符上“封魔”二字亮如烈日:
“禁!”
符箓贴额的瞬间,左护法浑身血肉如遭雷击,所有鼓胀的肉瘤纷纷干瘪下去。
最终,他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只剩一双血眸还在不甘地转动......
御史收戟,看向狼狈起身的楚云舟,淡淡道:
“楚秀才,你惹的麻烦不小。”
楚云舟擦去嘴角血迹,拱手一礼:
“多谢大人相救。”
御史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其左臂黑纹:
“噬心殿的毒?三日内不解,必死无疑。”
说罢抛来一只青玉瓶:“皇城司的‘清灵丹’,可暂压毒性。”
远处,皇城司黑甲卫已开始清理战场,抹去斗法痕迹。
御史拎起昏迷的左护法,最后留下一句:
“赵家与噬心殿勾结之事,朝廷自会清算。”
“而你,若想活命,三日后卯时,城南文庙见。”
黑影一闪,御史与黑甲卫皆消失无踪。
唯余楚云舟立于废墟中,握紧药瓶,望向他们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