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断指处喷涌而出,溅在赵铁柱的皮衣上,在黑色皮革表面留下暗红色的斑点。那截苍白的小指就这么放置在桌面上,在一滩逐渐扩大的血泊中。
“这才一根手指就受不了了?”赵铁柱用匕首挑起那截断指,在林幽若眼前晃了晃。
“你不会真当我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吧?”
林幽若的视线因剧痛而模糊,冷汗浸透了她的后背。她大口喘着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十指连心的痛苦让她几乎昏厥。
“求...求你...”她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
赵铁柱突然暴怒,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求我?”
“你还有九次机会,电话没有打通的话,我就砍了你所有的手指。”
赵铁柱松开对方,然后走到一旁。
林幽若的瞳孔因疼痛和恐惧放大,她看着赵铁柱从桌上拿起一瓶医用酒精,心脏几乎停跳。
“你最好祈祷你儿子能够来救你。”
“不...不要...”她拼命摇头,泪水混合着汗水流进嘴角,咸涩得像血。
冰凉的酒精浇在断指伤口上的瞬间,林幽若的尖叫声陡然拔高了一个八度。她的身体剧烈抽搐,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擦出刺耳的声响。
那种痛楚像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扎进神经,眼前炸开一片刺目的白光。
“啊——!!!”
叫声在厂房内回荡,林幽若的喉咙已经嘶哑,但痛苦仍然源源不断地从伤口涌向全身每一个细胞。她剧烈地喘息着,胸口起伏得像要炸开,精心打理的头发被汗水黏在惨白的脸上。
赵铁柱欣赏着她痛苦的表情,用匕首轻轻拍打她的脸颊:“别晕过去啊,这才第一轮呢,我们可以慢慢玩。”
将手机扔给对方,赵铁柱这才坐在桌子上欣赏眼前女人的姿态。
多年的监狱生活早就让他有了一种变态心理,就是喜欢看人苦苦哀求,那种痛苦面具,这样的一面让他的心都在不断颤抖着,激动,血液沸腾。
真是舒坦。
林幽若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扯到断指处的伤口,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她艰难地用拇指划开通讯录,眼前模糊一片,不得不反复眨眼让视线聚焦。
“我……我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林幽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起脑袋嘴角颤抖的说道。
赵铁柱一时无言,只觉得对方过于抽象。
眼见对方又要动手,林幽若赶紧开口:“等等,等等,我发消息给我女儿问问。”
一番操作下来,等了十分钟左右,终于拿到了楚辰的电话号码。
她刚打过去,对面就是一阵忙音,再打,还是一样,熟悉的电子播报声音。
林幽若心如死灰:“他……他把我拉黑了……”
赵铁柱是真的气笑了,他发誓,自己是真没有见过这么抽象的一家人。
“嗯……我知道了,这算是一次机会哦。”赵铁柱话语中不带一丝温度。
下一秒,他抓住林幽若的手再次手起刀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