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九年自是成熟稳重的,那样漫长的光阴,他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经历过??卿白又有?什么立场去‘替’去‘帮’他找补、客套?
我是什么立场?我有?什么资格?卿白在心里问自己。
那两句短短的疑问就像投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洞,卿白悬着心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落地的回响,久到心上扯着的丝线不堪重负即将崩断,那黑洞里才传来一道小而弱的声?音:如果他能早些?降生到这个世界上就好了。
最好他能比九年大一些?,不用太多,大两岁就好,这样他既是哥哥,两岁的年龄差也不至于有?代沟,他刚好可以比九年走?在前面一步,又不会太远,他绊过?的坎九年可以跨过?,他踩过?的坑九年可以绕过?……他们永远亦步亦趋永远一路同行。
然而这些?永远只能是‘如果’了,现实?是九年诞生的时候他不知是天上哪片残云,九年跌跌撞撞长大时他不知是地上哪抹尘土,直到九年吃够了苦头长成如今成熟稳重的模样,他才终于姗姗来迟。
正因为九年独自走?过?了那么长的岁月,见过?太多人世无常,经历了太多世事沧桑,他越是成熟稳重越是周全妥帖卿白便越是心疼越是不自量力地想要帮他,甚至是……护着他。
卿白不知道自己晃了多久的神?,反应过?来时红老板已经倚坐在亭柱边,手里正漫不经心地编着什么,卿白粗略扫了一眼,有?些?像是芦苇。
“回神?了?”红老板明明眼睛都没抬一下?,却第一时间察觉到卿白的变化,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小小年纪整天苦大仇深地想些?什么呢?一点年轻人的朝气?都没有?。”
小小年纪、年轻人、没有?朝气?……只能说是精准插刀。
九年不在,这里也没别?人,卿白也懒得装样儿了,后腿一蹬蹦到红老板坐着的亭边靠椅上,学着九年黑猫形态时候的样子后腿蹲坐前爪并拢,尾巴尖儿盖在爪子上,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红老板的(插)话(刀),自顾自地问:“红老板为什么让殷慈在轮回台等了一千年呢?”
这个问题他之?前听九年‘讲故事’时就想问了,只是想着九年毕竟不是当事人,难免不甚了解,于是一直忍着没问,这会儿正是解惑的好时机,自然不能错过?……他是真的好奇,殷慈在轮回台等待的千年,红老板在哪里。
若红老板刚才的话只是插刀,卿白这就是诛心了。
红老板手上动作都停了,似笑非笑的白了卿白一眼:“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再提轮回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