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更吓人还真说不一定。
“nan.nan……”卿白若有所思地说,“李囡囡?”
“李囡囡?这是小公主的名字?”
卿白想了想,还是摇头:“碑上刻的李囡囡……”
但他还是觉得‘囡囡’这个名儿有些草率。
“啊!他追出去了!”李苍蓝突然惊叫一声。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老人终于把手里的木箱放回长条凳,然后拖着‘沙——哒,沙——哒’的步子,朝女孩跑出去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唤着女孩名字。
“咱……咱们要跟上去吗?”戚小胖其实私心里特不想跟上去,刚刚受到的惊吓都还没缓过来,没有眼皮不仅眨不了眼睛,连眼泪水都不好控制,这会儿两个眼窟窿跟泉眼似的,不停往外冒水,他还不好意思说。
但他如今四舍五入等于一个挂件,没有发言权。
果然,这话才刚问出口,他卿哥就想也不想的把他拎起来了,熟练程度堪比曾经拎包出门去图书馆自习,至于李苍蓝……李苍蓝小同学显然比他更自强不息也更要脸,被拎过一回后便努力尝试‘复健’,争取解放他卿老师一只手,这会儿正趴在门槛上跃跃欲试,随时能靠自己的力量翻身做人。
“等等。”
戚小胖眼泪汪汪地看向九年,期待着他能出言拦住他卿哥。
然后就听九年用他那把温和好听的嗓音说:“我走前面。”
戚小胖:“……”终究是错付了。
卿白倒也不争,从善如流地往后退了一步,还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九年:“……”明明是出于保护的目的才主动走最前面,为什么反而莫名有种被人让着的错觉……
直到重新回到堂屋,戚小胖才真正明白九年说的那句‘从我们踏进这道门的瞬间,房子已经不是之前那座房子’的意思。
‘这道门’指的是卧室门。
原本按照外面浓雾入侵的速度,堂屋应该很快便会被雾气吞没,但如今非但没有,堂屋反而大变样——不大的屋子里十分勉强的挤着三张大圆桌,每张桌上摆着七道菜,不知是不是因为主人家舍得放料的缘故,每一个盛菜的碗盘都大得惊人,像是拿脸盆装,只是七道菜大圆桌都险些放不下。
三张桌子都围坐的满满当当,不时有人推杯换盏……当然,这些推杯换盏的人也延续了幻境一贯的画风——都没有五官。
而刚刚才从卧室连滚带爬跑出来的小女孩正坐在最正中间那桌……顶着那张染血的白纸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