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疑惑不解,
陆鼎无视了所有目光,只是将那个铁疙瘩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对着下方已经开始缓缓逼近的战阵,咧嘴一笑,
他用大拇指,轻轻一勾,
“嗤——”
一声轻响,铁疙瘩的顶部冒出了一缕白烟,
执法堂的弟子们见状,本能地催动了护体灵力,以为是什么毒烟之类的东西。
然而,就在下一刻。
陆鼎手臂一扬,将那个冒着烟的铁疙瘩,朝着战阵最密集处,扔了过去。
那东西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显得那么微不足道,那么可笑。
可就在它落地的瞬间——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灵力肆虐的波纹。
整个世界,仿佛被一道凭空诞生的白色太阳,吞噬了。
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极致的、纯粹的强光,以那个铁疙瘩为中心,轰然爆发,整个演武场,瞬间化作一片白茫茫的炼狱,
“啊——,”
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响起。
首当其冲的执法堂弟子们,只感觉眼前像是被上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双目剧痛,眼泪狂飙,瞬间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措手不及。高台上的长老们也被这强光晃得眼前发花,纷纷闭眼运功抵挡。
紧随其后的,是一声沉闷却震耳欲聋的巨响,
砰,
那声音仿佛不是作用于耳朵,而是直接砸在每个人的胸口,震得他们心脏狂跳,气血翻涌,
原本严整的“玄水囚龙阵”,在这光与声的双重打击下,瞬间崩溃,
弟子们哀嚎着,捂着眼睛,捂着耳朵,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阵型荡然无存,
就在这片混乱之中,没有人注意到,高台上的陆鼎,已经取出了另一件东西,
一根通体漆黑、造型怪异的金属法器。
他熟练地将这根“法器”抵在肩上,冰冷的金属贴着脸颊,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然后,他扣动了某个部位,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前所未闻的、密集的、如同暴雨敲打芭蕉叶般的咆哮,骤然炸响,
一道道火舌,从那黑色法器的口中喷吐而出,
紧接着,演武场上,血花迸溅!
一名离得最近的执法堂弟子,刚刚从致盲中缓过一点神,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感觉胸口的护体灵力罩,像是被一颗石子击中的玻璃,“啪”的一声,瞬间碎裂,
下一秒,一股恐怖的巨力撞在他的胸口,他整个人如遭重锤,惨叫着倒飞出去,人事不省。
这只是一个开始,
陆鼎的身体微微转动,那根喷吐火舌的黑色法器,划出一道死亡的弧线。
“哒哒哒哒哒,”
子弹,以超越声音的速度,撕裂空气,精准地射向每一个目标,
那些修仙者引以为傲的护体灵力,在高速旋转的金属弹头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破碎,贯穿,
惨叫声此起彼伏,
那些执法堂精锐,甚至连陆鼎的身影都无法锁定,就被一股股无法理解的蛮横力量击倒在地,
他们感觉不到灵力波动,看不到法术轨迹,只能看到自己的同伴,一个接一个地,被那无形的攻击打得筋断骨折,倒在血泊之中,
这不是战斗,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整个过程,快到极致,
从第一声枪响,到最后一声枪响,不过是十几个呼吸的时间,
当那恐怖的咆哮声停止时,演武场上,烟尘弥漫。
三百名执法堂精锐,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哀嚎声连成一片,
没有一个人,还能站着,
全场,死寂,
高台之上,所有长老都石化了。他们张着嘴,瞪着眼,如同见到了鬼魅,
大长老公孙衍,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浑浊的老眼里,只剩下无尽的骇然与……恐惧,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站在高台边缘,手里还提着那根冒着青烟的黑色铁棍的少年,
那少年,缓缓吹去枪口的硝烟,神情淡漠,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垃圾,就这?”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王座之上,
凤倾月,这位永远冰冷威严的魔宫之主,此刻,也维持不住她那万年不变的表情了
她缓缓从王座上站起,黑金色的长袍无风自动。
她的眼神,死死地锁定在陆鼎身上,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中,翻涌着震惊、困惑,以及一丝……前所未有的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