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扬想说你这是耍无赖明抢,看了眼老神在在坐在一旁没在开过口的洪副省长,还是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说:“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谷阳波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他面前的桌子上放了几分文件,他意有所指说:“据我所知,第二绣衣厂搬迁的一概事宜都是焦
副厅长亲自主导,文件也是焦副厅长签发的,这个事情焦副厅长做不了主,谁能做得了主?我们不要求留下全部设备,只要求留多少人,相应留多少设备,这个要求不过分吧?不然,江北县如果不放人,工业厅把设备都扛回来也没用不是?”
焦扬:“……”
这个谷阳波他完全不按牌理出牌。
正常人谁会当着副省长的面,暗示自己可能会为了得到设备而故意卡着人不放?
可偏偏,这个威胁还真是有效的。
正如谷阳波所说,如果他们卡着户口不放人,单单把设备搬回来有什么用?
焦扬沉着脸。
洪副厂长笑道:“老焦,他们陵江市想自己成立一个绣衣厂,咱们的小沈厂长也想辞去第二绣衣厂厂长的职位留在江北,这种情况,想要省里给予一定的设备、资金支持,也不算过分。”
焦扬直觉这事不能答应,这里面明显有陷阱,比如这个留多少人相应留多少设备……万一留下的人很多呢?
但是他又觉得不太可能。
将心比心,如果是他自己,在一个穷乡僻壤当个小工人,忽然有机会离开小县城去往繁华的省城,难道还能不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吗?
焦扬紧紧皱着眉头,一时有些踌躇。
洪副省长都开口了,这个面子按理他是要给的,但是谷阳波、沈茉儿他们千里迢迢赶到省城来,还特意找了洪副省长,难道就为了跟他争取这么仨瓜俩枣的?
或者他们是觉得,能争取一点回去算一点?
会议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