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泽!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几个就轮流伺候老张吧。”一边的郭盛听见这话,插嘴说了一句。 “郭叔,你们岁数大了,晚上就别折腾了,医院这边我盯着,你们回家休息吧,你要是真放心不下,就明天白天过来替我。”张文泽听见这话,面容平和的回应道。 “也行。”郭盛闻言点了点头,看着旁边的几个人:“那你们就都回家休息吧,医院这边,让文泽照顾,咱们明天分一下班,轮流照顾老张,不能把担子都压在文泽一个人身上。” “行!” 几人在门前一顿寒暄,逐渐散去,而张文泽送走几人之后,在走廊尽头连续抽了三支烟,才脸色阴沉的推门回到了病房内。 …… 张明玉就医的医院楼下,一台私家车静静停滞。 车内。 “二哥,今天下午,张明玉住院了,鑫发厂要乱。”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周煜宸,正低声跟二蛋在电话中交谈着。 “现在咱们已经把手里的其他两个厂子让了出去,单从鑫发厂论成败,已经没有意义了,那边,让他们折腾吧。”二蛋犹豫片刻,声音平稳的回应道。 “你的意思是,鑫发厂的事,咱们不管了?”周煜宸继续问道。 “既然矛盾已经摆在了明面上,那咱们单单用一两件事的成败论英雄,就已经没意思了,柴华南不是能用老三、老四逼于家吐出利益吗,那咱们就绑他的家人,我也想看看,他在面临跟我们一样选择的时候,会交给我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二蛋压着嗓子,态度十分坚决的回应道。 “我懂了。”周煜宸挂断电话,伸手拍了下司机的肩膀:“撤吧。” “宸哥,这边不盯了?” “没意义了。”周煜宸点点头,调整了一下座椅,开始闭目小憩。 …… 医院楼上。 宽敞明亮的单人病房里,张文泽盯着病床上张明玉看了好久,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床边的氧气管上。 手术过后的张明玉,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身上插着各种管子,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吸氧面罩上淡淡的一层雾气,那么他看起来,已经完全与死人无异。 “爸,如果你在我回来的时候,就决定卖掉鑫发厂,跟我去国外生活,那么咱们父子间的结局,不会是今天这样。”张文泽轻轻伸手,搭在了氧气管上。 “嘶!嘶!” 张明玉呼吸微弱,一动不动。 “爸,我真的走投无路了,今天的事,你别怪我。”张文泽盯着张明玉的脸颊看了半晌,脸上淌落两行泪珠,手指开始发力。 单人病房内。 随着氧气管被张文泽掐死,张明玉脸上那个氧气罩里的雾气越来越淡,整个人仍旧毫无反应。 “呼呼!” 呼吸沉重的张文泽盯着张明玉的脸颊,神情麻木的攥着氧气管,头脑中一片空白。 “咣当!” 与此同时,房门被人一把推开。 “谁?!!” 听见异响泛起,做贼心虚的张文泽宛若受了惊的兔子,扑棱一下站直了身体,脑门冒汗的一声嘶吼。 “哎呦!你这个孩子,吓死我了!”站在门口的郭盛听见张文泽的喊声,脚步踉跄的退了一步,身体重重撞在门框上,不断地拍着胸脯子。 “文泽,你这是咋的了?”郭盛身边的一个老工人也被吓了一跳,喘着粗气发问道。 “郭叔,闻叔,你们怎么回来了?”张文泽周身颤抖的在原地哆嗦了半天,才想起来开口问话。 “咳,我这不是想着你折腾了一下午,还没吃饭吗,就让你婶子给你包了点饺子,给你送过来了,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羊肉芹菜!”工人老闻比划了一下手里的保温餐盒,笑着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