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听着,面上并无多大情绪。
龚瑾八卦的问,“你今天到底为啥揍江粼?”
江沉唯一一次亲自动手揍江家人,是小时候江粼弄死了江沉的那只金毛,被他整治的只剩半口气。
彼时江沉才八岁。
那之后江粼见江沉都是绕道走。
江沉年纪大一点,就不爱动手了。
两年前江粼醉酒欺负一姑娘被江沉撞见,大张旗鼓送江粼去警局关了半年。
今晚这般失态,还挺稀奇。
江沉冷哼,“爷揍就揍了,还要挑时间?”
龚瑾调侃,“我看是为了你那个定情信物吧。”他摸着下巴,啧啧两声,“以前怎么瞧出来,你竟然是个恋爱脑。”
“总比你好。”付鹤雪怼他,“见一个爱一个。”
龚瑾怒目而视,“别以为你是我舅就能冤枉我,老子清清白白,还是处男!”
付鹤雪不理他,转头对江沉道:“你的医生换了,叫温与书。我让人查了下,三十二岁的心外天才,专程被你家老爷子重金聘请回来的。”
江沉喝着水润嗓子,懒懒地说,“有人怕是要着急了。”
“你现在还有心思担心这个。”
付鹤雪也是服了,“这个温与书不简单,想要做点什么,恐怕不太容易。”
江沉轻哼了下,没放在心上,“让人盯着就是,至于其他的……你也知道我不经常吃医院开的药,不论他会被谁收买都并不大碍,左右不过那么几人。”
江沉的这种做事方法,付鹤雪是不赞同的。
主打一个玩命。
是药三分毒,医院开的药即便偶尔吃,对身体亦有伤害。
更让他费解的是,江沉虽得江老爷子宠,但体弱多病就是他最大的缺憾,都这样了,那些人还担心江沉会抢了继承人位置。
偏偏江沉还放任江家人作闹,从不在意自个儿。
他在心底微叹,开口却直戳江沉死穴,“你就不怕身体太差那姑娘看不上你?”
江沉目光幽幽。
“别说你不知道。”
付鹤雪好笑的看着他。
“我瞧着那姑娘可不会因为江家、因为你是江五爷就对你阿谀奉承,而且也不像是个为色所迷的。”
江沉不说话,心口憋着一股气,也不知在气谁。
过了好久,他垂下眼睑,有气无力地说,“我大概是病了。”
“啊?”
“病了,什么病,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可别吓我们。”
龚瑾一惊一乍。
江沉翻了个身,看见床头柜上玻璃瓶里的碎片,“可能治不好了。”
所以?
他认命,“我好像喜欢上她了。”
喜欢她,所以对她有欲望,想独占,摔碎她给的小猫会发脾气,会怕她知道生气。
龚瑾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啥事。”
就连付鹤雪都在笑他,“你这可不止有点喜欢。”喜欢到都发疯了。
江沉睫毛抖了好几下。
“江沉,好好惜命吧。”这是付鹤雪第二次提起,“如果你真喜欢那姑娘,就别让她难过。”
江沉没吭声。
上回这话他当是耳旁风。
这次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