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靳虽然失忆,但周身散发的压迫感依旧强烈,阿泽站在床尾,有些局促。
二爷要问他之前的事,他要怎么说啊?
不说吧,死路一条,说了吧,更没活路。
苍天啊,这种事为什么会落在他头上啊。
“二爷……那个,温医生说了,您现在不能着急,得静养……静养。”阿泽讪讪地笑了笑,对上季淮靳不善的眼神,瞬间收回笑容。
“你只需要告诉我,那些碎掉的照片是怎么回事,其他的,以后再说。”
“这……”
在季淮靳的逼问下,阿泽选择性地说了一些。
“当初您和夫人大吵了一架,夫人一气之下,将匕首刺进您的胸口,您当时昏迷了好几天,醒来后,就要举办和夫人的婚礼。”
“等再回来时,这些照片便被夫人撕了个粉碎。”
昏暗的灯光下,季淮靳更显落寞。
“她不是不喜欢我。”
“啊?”阿泽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可季淮靳也似乎不需要他的回应,自顾自说着。
“她是恨我。”
房间内陷入沉默,阿泽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张了张口,又陷入沉默。
“她为什么恨我?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呃……这……”
“难道我出轨了?”
阿泽瞳孔震惊。
“没有没有!二爷您对夫人始终如一的专心,您心里只有她一个人,不会出轨的。”
阿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为什么夫人这么恨他,但他知道,这事只能一直瞒着他,就想当初,二爷瞒着夫人般。
他可不敢把真相说出来,夫人和二爷有现在的和谐画面,都是因为二爷失忆才换来的。
没人知道季淮靳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但如果,恢复记忆后注定要回到之前的恶劣的关系,那他希望这段时间能尽可能的延长,让二爷能多些轻松快乐的时光。
沈遂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谈话,握紧门把的手又松了开来。将手中的汤交给一旁的佣人,转身离开。
顶楼天台
自从她和季淮靳上次从这里掉落后,整个天台都安装了玻璃屋顶,彻底封死。
她抬脚走向原本的栏杆处,之前她留下的血迹早已经被重新掩盖,看不出一点原本的样子。
她在原地站了会,抬头看向被雪覆盖的屋顶——再下一场雪,就该过年了。
哥哥……这一年,过得好快。
———
京北监狱。
“蒋媛媛。”
“到。”
“出来,有人要见你。”狱警毫无感情的声音在走廊回荡。
“是。”
蒋媛媛因盗窃他人物品、联合他人做公司假账、侵权等,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这天,她照常在监狱进行劳动改造,狱警突然把她带走说有人要见她。
探视室的玻璃擦得很亮,蒋媛媛身上穿着死气沉沉的囚服,手指上的皮被撕得乱七八糟,原本靠夸张妆容勉强维持的容貌,此刻完全暴露出来,蜡黄的皮肤,扁塌的鼻梁,与之前的形象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