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惨叫?” “这就是我们晚上要做的事情了?。” 孙余亮攥紧杯子,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鱼鳞,“每天晚上,我们会自己刮鱼鳞。刮啊刮,等到鱼鳞全部变红。成家的人互相刮,单身的人找人结伴刮。” “为什么?”叶鸣忍不?住开口,“刮鱼鳞应该很痛的吧?” “为什么?”孙余亮咀嚼几下叶鸣的问题,“为了?黄金啊!” 孙余亮提高?声音,哈哈笑了?几声,说道:“鳞片变红的人,扔到小河湾。每个鳞片一被拔下来,就是金灿灿的黄金,一个人的鳞片能撑两个月,多?好……” “你们看,今天晚上有?事,村长特意说今天不?用刮鱼鳞,还是有?人自觉做。” “你身上的金项链?” 提起这个,陈海蓝嘴唇禁不?住的抖,缓缓攥紧了?拳头。 孙余亮摸了?摸自己的项链,语气轻飘飘的。 “这项链就是这么来的。” “这是从我的孩子身上拔下来的鳞片。” 陈海蓝的声音和孙余亮的声音同时响起。 “……” “……” 沉默了?好一会,叶鸣张了?张嘴,“你们孩子几岁?” “三岁……” 孙余亮几乎握不?住手?里的水杯,他闭了?闭眼。 陈海蓝双眼含泪,接过?话头:“翔翔一生下来,就是半人半鱼……村里很少有?他这样的,被说是海神?的祝福。” “可是,翔翔三岁那年,有?一次,要换海神?了?,可是村里没人的鳞片通体变红。大家都害怕了?,为了?更?快选出来,孩子也?要刮鱼鳞。”陈海蓝语气艰涩,呜咽从嗓子里溢出来。 “翔翔被选中了?……” “他们趁我不?在,把翔翔扔进了?小河湾。之后两个月,每天晚上,翔翔身上的鳞片被一片一片拔下来,在小河湾里变成了?一片片黄金。” “两个月后,我的孩子死了?。” 陈海蓝的表情木木的,是承载过?多?无法适应的反应。 说到“死”时,孙余亮水杯一抖,几乎兜不?住里面的水。 “你想让我们毁了?来渔?”许丞不?忍心地开口。 陈海蓝点点头,“对你们来说很简单吧,一个都是怪物?的村子,毁了?就毁了?。” 叶扶光没应答,转头看向孙余亮。 “你和你妻子一个想法?” 孙余亮犹豫,抬起头和陈海蓝对视,长久的沉默烧起了?陈海蓝的愤怒。 余光撇到自己的项链,孙余亮用力握了?握,“对!我俩一个想法。” 叶扶光问起另一个话题。 “你们觉得是谁把人藏起来了?” 陈海蓝很长时间不出门,不?太清楚村子的情况,她祈求地看着孙余亮。 “……陈峰家,不然就是王家。” “原因呢?” “陈峰家的孩子和翔翔情况一样,”说到翔翔,孙余亮艰难开口,接着说道:“你们来之前几天,陈峰老在码头晃。今天看到你们,他很开心。” “至于王家,他们不?想在这里待了?。” “陈峰家和王家在哪里?” 叶扶光决定去看看。 “我们要商量一下。当然你放心,答应你们的事情,我们会尽力做到。” 一路上很冷清,和之前抓捕五人的热火朝天完全不?同。 “可信吗?”谢青玉轻轻出声。 “不?知?道。”叶扶光摇头。 “小孩最无辜!”方觉夏被忽然出声的大狗吓了?一跳。 “每次调查污染,都感觉是自作自受。”叶鸣诚实说出自己的感觉,引得其余四人侧目。 “这种话,可不?能在别人面前说哦。”许丞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几人加快步伐,路过?警觉的大狗。 不?多?时,陈峰家到了?。 “谁啊?”陈峰不?耐烦地询问,没人回答,只有?咚咚作响的敲门声。 “等着!” 陈峰没好气地拉开门栓,被匕首抵在了?脖颈,匕首尖沾了?一点血腥。 “是你们!” 半是胁迫半是主动?,陈峰带着叶扶光五人进了?屋。 屋里坐着两个人,一个鱼头,一个抱着婴儿的赵博宇。 看到几人,赵博宇很激动?,不?过?还是牢牢抱着婴儿。 他小声问到:“你们是异调局的人吗?” 看到赵博宇,叶鸣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当时在云莱的时候,他就觉得赵博宇很适合当奶爸。 叶扶光环顾屋子一周,看向赵博宇:“你是赵博宇?” 赵博宇激动?地点了?点头。 “你和陈峰?” “我来解释吧。”陈峰关好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晚上,他帮我们带孩子。” 看到几人不?解的样子,他扣了?扣脸颊:“孩子看到我们这样子,哭得很厉害。” 想到娃每次晚上看到他俩,都哭得声嘶力竭,小脸憋得通红的样子,陈峰很郁闷。 “我们给他提供藏身的地方,他帮我们看孩子。” 赵博宇点头如捣蒜。 确认无疑后,叶扶光轻轻拍了?拍赵博宇的肩膀:“辛苦你了?,赵同志。” “不?用不?用,叫我赵博宇就行。” “谢谢您的帮助。”叶扶光转身,郑重其事,向坐在旁边的陈峰与陈峰妻子道谢。 陈峰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们也?是有?求于你们。” “希望你们救救我的孩子——陈澜生!” “我们有?罪,但是孩子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