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鹊看了心中更加不舒服,却也不再与洛禾自找没趣。
此行车架出了城,停在了城外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只看得高山流水,瀑布三千尺,偶有白鹤飞过山间,掠入远方山雾之中。
日光正好,太子良娣带着几人前进,只看见前方一处屋舍,上书曲水别院,两侧水流潺潺,柳树枝叶被风吹得乱飞。
太子良娣却不带人进去,几人绕过别院,来到一处水榭,此处前方有湖,湖前是连成排的亭台,姬姌与太子良娣坐在一处,身旁金鹊挽着洛禾的手腕坐下。
此一行带来的侍女仆从各自散开站在一旁,有人上了茶水点心,太子良娣挥手让人下去,亭台下搭着戏台,山水连绵处,有小溪流水哗啦,漫过水车,冲打着圆滑的石子。
太子良娣温笑一声,给姬姌洛禾几人依次添了茶水,自己只笑道:先前太子有恙,故未曾招待殿下,怠慢之处,妾替他为殿下致歉。
姬姌先前见太子估时百般不顺眼,此时却与太子良娣一见如故。
先前听闻太子估未有正妃,府中上下都是太子良娣打理,这良娣也是知趣之人,待人落落大方,礼遇有加,言语中对任何一方都不曾偏颇,姬姌见她时就觉得此人合眼缘。
她端起桌上茶水饮尽,面上也带着几分微笑:我与太子估相见也并无话说,反而良娣是有趣之人,自不觉得怠慢。
太子良娣一身素衣,目前她已经是太子府的女主人,但梳妆打扮皆是按照良娣的身份地位,并不僭越,反而是能省则省。
她与姬姌交谈,全程只是浅笑,这笑恰到好处,她与姬姌说完,又转头看着洛禾:前几日相邀,殿下都推脱说府中有人染病,见姑娘此时面色憔悴,或是病症还未曾好全,不如之中让太子府中名医再为姑娘瞧瞧。
与姬姌一样,洛禾看这位太子良娣也是带着几分顺眼,她便也带着几抹微笑,只是指着自己嗓子轻轻摇了摇头。
她身旁金鹊抢着开口:洛姐姐这病坏了嗓子,良娣不要介意。
太子良娣道一句无妨,转头朝下人挥手,那下人拿出一册书简递了过来,太子良娣将书简展开在姬姌身前:殿下看看,想听些什么?
那书简上都是些有名的戏曲,姬姌平日里听的少,倒也是知道大概讲了些什么的,故此看的兴致缺缺,直到最后看见了几出没听过的新戏,只是看着名字也看不出来什么,便随手指了一出戏。
太子良娣看到那戏的名字,一直从容的神色有些松动,却并未明说什么,只是让下人去准备了。
太子良娣这一瞬间的神情尽落在洛禾眼中,奈何洛禾说不出话,她扭头再看金鹊,金鹊就迎着她的目光轻笑。
那笑意看的洛禾心中有些烦躁,她故作不经意间打翻了茶盏,茶水飞溅,一大半落在了洛禾身上,还有些飞溅出去,刚好洒在太子良娣衣裙之上。
洛禾连忙站起,朝着太子良娣露处抱歉的神情,太子良娣虽未曾想到此番场面,却也没有任何不满,反而是先关心了洛禾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