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人歌?姬姌如此一说,洛禾倒是想起来了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原是《越人歌》,先前她在书文中也曾读到过,那时她还在为那书中之景感叹。
却未曾想如今,她倒是先记不清了。
那旁姬姌低哼道: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洛禾听着姬姌的声音,在心底补上了最后那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姬姌道:先前郧卫联合攻打越地,事后将越地瓜分,越人便也从此融入了郧卫两国,如今能在此处听到越人歌,倒也是怀念的。
越被攻陷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洛禾不由问道:殿下之前常听?
你或许不知道,我母妃是越姬,她还在时,我常常能听到此曲,只是父王驾崩之后,母妃没多久也就跟着父王去了。
提起往事,姬姌少说也有些神伤,她掩盖过那些情绪,只是平静的叙述道:素闻越地民风开放,就算是两位男子,也能道出一句心悦,不过这种真情,想必是要有很大的勇气才能迈出去的。
洛禾听着姬姌说出的话,心中只道姬姌果然未曾见过同性相爱,怪不得那时姬姌说自己的眼神很像憬天子看温后的眼神,而自己只是随意就糊弄了过去。
当时她以为是自己掩饰的太好,但原来只是姬姌不明白。
不明白也好,日后都不要明白,那她的心思就可以一直深藏下去,也可以更加光明正大的表达,反正这些落在姬姌眼中又会是另一种情意。
想到这里,洛禾差点想打自己一耳光,她怎么可以如此想,这一路走去不知要遇到多少东西,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隐瞒的,姬姌迟早都会知道,也迟早都会明白。
洛禾打住了自己的想象,她道:越姬怎会同殿下讲这些?
母妃自然是不会说的,这些是母妃身旁的姑姑偷偷讲与我听的。姬姌轻轻一笑,随后却又道,其实我并非什么都不知道。
她随意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云雾缭绕,山水在一片雾中也显得不是那么清明,却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姬姌的声音也很随意:我发现你总是将我当做那个南宫之中的殿下,洛禾,你我都明白王室不复存在,又何必一直恭敬对我呢?
在外如此是迫不得已,但我们私下其实没有必要这样的,你不必将我当做殿下,我在军营混了数年,什么事没有见过。
只是在外征战的将士不定哪天就没了命,不如及时行乐,这种行为我无法评判什么,便只当做没有看见,由着他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