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修”两个字像魔咒,在顾屿脑子里循环轰炸了一整天。林澈那张带着坏笑、理直气壮提议“同寝套餐”的脸,更是挥之不去。他感觉自己的CPU被这狐狸精的惊世骇俗彻底干烧了!断粮威胁似乎也没能阻止林澈的好心情,这家伙一整天都哼着歌,看顾屿的眼神亮得惊人,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或者说……双修炉鼎?)。
顾屿决定采取冷处理战术:无视!彻底无视这只满脑子歪门邪道的狐狸精!
然而,狐狸精的“售后服务”显然包含“客户冷处理应对策略”。
下午是马哲课。顾屿特意选了离林澈最远的座位,把自己埋进书本里,试图用唯物辩证法净化被“双修”污染的心灵。
林澈倒也没强行贴过来,只是隔着几排座位,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顾屿身上。顾屿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两道灼热的视线,像探照灯一样锁定他的后脑勺,让他如坐针毡。
课上了一半,顾屿的笔没水了。他习惯性地去摸笔袋里的备用笔芯,却发现……空了?他皱眉,正想低声问问旁边的同学有没有多余的。
“啪嗒。”
一声轻响。
一支崭新的、通体银灰色的**签字笔**,精准地滚落到顾屿摊开的笔记本上。
顾屿:“……”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他捏着那支笔,指尖传来冰凉的金属触感,心里五味杂陈。这家伙……连他笔没水了都注意到了?
他强作镇定,拿起笔,继续记笔记,假装无事发生。只是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
没过多久,讲台上的教授布置了随堂小组讨论。教室里瞬间喧闹起来。顾屿正犹豫和谁组队,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极其自然地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林澈单手支着下巴,侧着脸,笑吟吟地看着顾屿,琥珀色的眼睛在午后的阳光下像融化的蜜糖:“饲养员,组队吗?我负责活跃气氛,你负责净化思想,完美搭档!”
周围几个想凑过来的同学见状,立刻识趣地转向别处。
顾屿看着他那张理所当然的脸,刚想拒绝,林澈却已经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别拒绝嘛……你看我这么乖,都没提‘双修’的事了……”他故意把“双修”两个字咬得很轻,气息却故意拂过顾屿敏感的耳廓。
顾屿的耳朵瞬间红透!他狠狠瞪了林澈一眼,压低声音:“闭嘴!讨论题目!”
“遵命!”林澈立刻坐直,收敛笑容,表情严肃得像要入党,“饲养员大人请指示,我们先净化哪条思想?”他煞有介事地翻开书,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顾屿被他这副一秒切换的“正经”模样噎住,一口气堵在胸口。他认命地指着课本上的论述题:“……这个。”
讨论开始。顾屿努力集中精神阐述观点,林澈则一反常态地安静听着,时不时点头,眼神专注。只是他的腿在桌子底下,极其自然地、带着点试探地,轻轻贴上了顾屿的小腿。
温热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衣物传来。顾屿身体一僵,想挪开,但空间狭小。他警告地瞪了林澈一眼。
林澈无辜地眨眨眼,用口型无声地说:“**地方太小,不小心碰到的。**”
顾屿咬着牙,收回目光,继续讲。然而,林澈的腿非但没挪开,反而像块牛皮糖,就那么赖皮地贴着,甚至还极其轻微地蹭了蹭,带着点安抚又亲昵的意味。
顾屿感觉自己的神经又在崩断的边缘反复横跳。他加快语速,只想快点结束这折磨人的讨论。
好不容易熬到讨论结束,顾屿如释重负,刚想收拾东西远离这只狐狸精,讲台上的教授却点了林澈的名:“林澈同学,请你结合刚才小组讨论的内容,谈谈对‘物质决定意识’这一原理的理解。”
全班目光瞬间聚焦到林澈身上。
顾屿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刚才根本没认真听!光顾着在桌子底下骚扰他了!
林澈从容地站起身,脸上没有半分慌乱。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全班,最后落在身边顾屿微微绷紧的侧脸上,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好的,教授。”林澈声音洪亮,带着惯有的自信,“关于‘物质决定意识’,我举个非常切身的例子。”
他顿了顿,在顾屿不祥的预感中,慢悠悠地开口:“比如,我这位优秀的组员顾屿同学——”他伸手,极其自然地搭在了顾屿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