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高和寡,缺个可心人儿吧。” 谈及此,二人不约而同叹气,回去睡了。 一眨眼,到了大婚翌日。 云静依制要随元珩进宫面圣。 昨晚,不知是因寝阁的布局宽敞,还是香气舒怡的缘故,她意外睡得很沉。不过醒来后那香气再没有闻到,想来已散。 知她起身,王府的掌事嬷嬷亲自过来侍奉她梳洗。 嬷嬷告诉她自己姓严,曾是宁贵妃的傅母,贵妃仙逝后,自请出宫来了王府。这严嬷嬷本就长了张古板脸,丹蓉和水韵一听她是贵妃傅母,更是敬畏,站在一边不敢抬头,生怕嬷嬷挑错训斥。 既是贵妃身边的人自然有些架子,就是面对云静也毫不陪笑,丹蓉二人赶紧奉承起来。嬷嬷伺候王妃,她俩讨好嬷嬷,把严嬷嬷搞的哭笑不得,诫道:“王妃不必在奴婢身上下功夫,侍奉好越王殿下才是分内之事!” 都说打狗给主人看,这是连狗都不打,直接教训起主人了。许是昨晚元珩一夜没回新房,云静也无动于衷,引得严嬷嬷不满,趁此提点几句。 云静笑答:“嬷嬷说的是,以后在打理内院细务上,还要靠嬷嬷多指点呢。” 严嬷嬷见云静虽然年纪小,却亲和大度,一点都不傲下,语气放软了些:“如今,王府里的正主只有殿下和王妃,也无高堂需要侍奉,奴婢是觉得王妃还要在殿下身上多花些心思呀。” 嬷嬷眉头依旧皱着,也还是训诫的口气,几句不离中心意思,这是怕她拢不住元珩的心吗? 严嬷嬷实则也有盘算,今早自请给云静梳妆,也是想看看新妇到底有什么毛病,会让殿下提不起兴趣。按理说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男子不应该啊。 梳好发髻,云静褪下寝袍,换上崭新的里* 衣,又配上淡绛红的抹胸,腰间绣带束紧后,姣好的身段才被勾勒出来。 严嬷嬷整理边幅时仔细观量,嫩肩细腰,玲珑有致,且和刚及笄的姑娘比,王妃这年纪更要丰腴些。到底自小长在南方,肌肤白皙光滑,看着就如珠玉般惹人疼爱。便立刻心念回头要同殿下好好谈谈,这么可人儿的王妃怎就入不了他的眼! 云静穿了身合欢红绣牡丹连线纹的外裳。没有了正红的浓艳,是种淡雅的娇嫩,衬的她明艳动人。 这时,她又闻到昨晚那股清淡的香气似有似无飘来,随即问严嬷嬷:“您点的这是什么香?味道不像是女子喜欢的甜味。” 严嬷嬷扶她朝屋外走,“王府没有女眷,从未熏过什么果香花香,这味道应该是殿下爱用的乌沉。” 越往外走,这味道越明显。 到了外间,云静抬手掀开纱帘,忽见一抹如松背影负手立在阶下,他似乎听见有人出来,转身望向身后。 他也褪去了一身艳色,赤白橡的外裳上绣着淡淡的松山纹,那枚白玉下的金色丝绦随风微摆,乌沉香气丝缕萦绕。 这画面如此干净,让云静想到了他的名——君子如珩。 她走近道:“殿下在外府等我就好,何必多走几步路。” 一缕柔和晨光铺在他英朗的眉目间,“这时辰进宫还早,我陪王妃在府里走走。” 第009章 第9章 云静昨日就想让嬷嬷带她熟悉一下府邸,不然自己住在哪个院子都不知道,这下元珩主动提及,甚合她意,便扬起一脸明媚的笑跟在他身边。 元珩见她这般欢悦,心情也宽愉了许多。 今儿一大早,许征就在他耳边扇风,委婉替王妃控诉他昨夜冷人的行径,还威胁说,小心把王妃惹急了给他下脸子。他以为云静见了自己定没什么好脸色,谁承想她竟如此淡然自若,看上去丝毫未受影响。 云静呢,心里甚是矛盾。 既嫁为人妇,可礼未全,传出去总会落人话柄。但在这种事上,身心从来都是一体,心未至,身怎会任凭他人支配。若元珩也这么想,她反倒觉得庆幸。 两人并肩走出寝院,元珩回身指给她看所住之处为东苑,是内院最大的一处居所,也是景致最好的,但没来得及取名字,日后她喜欢什么便叫什么,一切随她。 昨日云静被囫囵送进府里,压根没看见自己的庭院竟是这般清雅。玉雕拱形的苑门,曲径通幽后才见小花园,苑外一泓清池引入,上架一方小巧扇形亭,与半空回廊相连。亭上有匾,是元珩亲题的“绰弦”二字,日后可在亭中赏景抚琴,想想都觉得惬意。 过狭窄石道时,两人几乎肘碰肘,他身上的乌沉香忽浓忽淡,撩拨着云静的嗅觉,令她不禁问:“殿下的乌沉熏香,味道有些特别。” “你若闻不惯,我让人备些女子爱用的香料。”他冷道。 她只说特别,又没说闻不惯,这话真叫把人一个劲儿推远。 云静一团和气耐心说:“没有闻不惯。这味道不甜腻,不招摇,令人心旷神怡,因我从前没闻过,故而觉得新鲜。” 元珩的话匣被撬开了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