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想而知,接下来只会越来越快,很可能会快到连掷骰子的时间?都没有?。 这还仅仅只是桌面上,桌下呢?桌下的东西,他们丝毫没有?头绪。 聂欢十分头疼,棋很快轮到了姜遗光,姜遗光仍旧选择保她,现?在,她是五人?中剩下木偶最多的。 可姜遗光却是五人中事情交代最少的。 他为什么要雇隐阎王杀自己,他和喜金客又有?什么关系,一样也没说。 聂欢不禁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姜遗光没有?回答,只低声道?:“这和你们无关。” 此时已轮到一轮中最后的许庭深,他把姜遗光的蓝色木偶放在了白色格子上,同样笑着问姜遗光:“真的无关么?我以为经历了这一切,大家?怎么说也是生死之交了。” “朋友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是……你隐瞒了什么?” “五行相生相克……”许庭深说到这儿,孟惜慈眉头微微一动,没有?人?留意,许庭深继续道?,“大家?都明?白,一人?出事也会牵连到其他人?,姜兄为什么要隐瞒?” “是因?为……你已经有?了离开的办法,却只想自己出去吗?” 姜遗光终于道?:“并不是。” 他之前一直在看棋盘。 棋盘上的格子不论如?何变化,出口——也就是棋盘边缘始终留着一条能通过的白色格子路。死劫始终给他们留着一条活路。 而棋盘正?中,最中心的格子,也始终是白色的。 他很少玩棋,原本对棋具并不了解。但他对前朝了解很多,前朝时,双陆棋一直非常风靡。而那时的双陆棋有?一项不成文?的规定:任意一方的棋子如?果踩中正?中心的格子,则所有?棋子一律出局,判定为输家?。 如?果他的棋子经过…… 是否意味着,他的木偶,连同他自己,都会死去? 死去…… 姜遗光环视着其他四?人?。 棋局又轮到了聂欢。 聂欢非常迅速地走出几步,金色木偶踩在仅有?的空白格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聂欢催促他:“姜兄,你一直护着我,我也不是那等不知好歹的,可事关大家?安危,你如?果知道?什么,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姜遗光漠然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聂欢:“你……” 姜遗光竟一笑,“大家?都出不去,一起死在这儿又何妨?” “说不定,死反而才?能超脱。”他喃喃道?。 孟惜慈心中一动,抬眼看他。 莫非他也是同道?中人?? 孟惜慈认为姜遗光早就知道?相生之道?。他不说,只是因?为人?心难测,怕引起骚乱。 是极,世?上有?多少好因?,本可结出好果,却因?为人?心叵测,善因?结了恶果,善人?也得了恶报。 似这山海镜不也是如?此? 山海镜,镜中有?山海,本该是镇压邪祟,还天下太平的宝物。但宝物却不能靠自身制服邪祟,非得要被人?使用不可。 人?要用镜,就必然给使用它的人?带来莫大痛苦,一物换一物,看上去很公平。 可这世?上不公之事更多! 譬如?世?间?有?鬼,却不见得有?神。 人?会被鬼杀死,却不会被神佛救命。这难道?不是不公平吗? 孟惜慈坚信,唯有?死,才?是最公平的。 若这世?上再无活人?,那些恶鬼又能做什么? 若人?人?都变成鬼,那人?就是鬼,鬼就是人?,无痛无伤,无惧无难。 死便是解脱。 此即,向死而生。 此时明?孤雁已经下完了,轮到姜遗光落子,他笑着看向聂欢,笑容里竟带着几分痛快的解脱之意。 然后,他随意掷出点数,在聂欢惊诧的怒视中,把赤红的棋子落在了相克蓝色格子上。 聂欢顿时仿佛被水浸没,窒息的痛苦让她忍不住挣扎起来。等她意识回笼,发现?自己面前的刻漏已经再次滴落,连忙抓起骰盅。 方才?她意识不清之际,几人?早已下过了一轮。聂欢顿时心里一阵后怕,谁知道?过了时间?还没落子会有?什么后果? 更多的则是愤怒。 姜遗光…… 他到底要做什么? 明?孤雁和他是一伙的吧?既然三枚木偶迟早要失去的,不妨就从明?孤雁开始。 姜遗光他估计知道?些内情,还不能杀。 眼看聂欢要掷出点数,明?孤雁当机立断甩出一把刀—— 却并非对着聂欢,而是姜遗光。 后者一侧头,那把刀贴着他的脸擦出一道?伤疤,深深扎入椅背。 刀把还在微微晃动。 姜遗光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地说:“你果然没忍住。” 明?孤雁不答,又是一把刀袭来,姜遗光不闪不避,那把刀就和之前聂欢刺向她的那把一样,扎穿了肩膀,把人?钉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