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姜遗光先前一直后退,待他们冲自己扑来后,更是如离弦之箭般往前跑。他已经跑了很久,可?在?面临危机时,他的速度依旧不慢。 那头,贞娘已经拽着黎恪的手,把他拖到了衙役身边,远远地看着眼前闹剧。 她的心跳得很快,她害怕黎恪突然醒来反制住自己,用?力掐住对?方的脖子,直到黎恪在?昏迷中也涨红了脸,不断挣扎,这才停止。 山娃子跪坐在?一边,目光冷淡又麻木。 他忽然问贞娘:“你们不是朋友吗?” 贞娘苦笑一声:“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现下没带够银两,等他送去后,我们会把他赎回来的。” “能?赎回来?”山娃子问。 贞娘点点头:“自然能?。” 阿笨坐在?山娃子旁边,头发遮着脸,身上糊了厚厚一层灰,半懂不懂地听他们说话。她扯扯山娃子衣角:“你在?和她说什么?” 山娃子就把他们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贞娘见那小姑娘看着自己的神情?变了又变,不知在?想?什么。 她也垂着眼睛,不断思索。 这回能?把黎恪和姜遗光交出?去,下一次呢?难道要把他们一个个全交到衙役手里? 不,应该有别的法?子。 死劫……执念……这厉鬼的执念如果是当?地县令的苛政,他们该怎么做?难不成还要撤了县令的官职不成? 就在?这时,阿笨一阵惊呼,眼睛瞪大了,手指向远方。 “那里,那里……” 贞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目瞪口呆。 姜遗光从路口慢慢走来,面无表情?。 他的手上,抓着两个?人的手腕,拖在?地面。 赫然是陈五和宋川淮,一左一右拖行,身后划出?两道长长的血痕。 怎,怎么会……他们三人都敌不过吗? 姜遗光歪了歪头,看她:“贞娘,劳烦把黎兄叫醒。” 直到这个?时候,他依旧很客气。 贞娘哆嗦着嘴唇,连忙照他说的做,去推醒黎恪。可?惜陈五下手太重?,她方才又把人掐了半天,怎么叫都不醒。 姜遗光拉着两人的手在?地面拖行,经过贞娘时,自上而下地看着她,忽然间叹了口气:“贞娘,我也是没有办法?。” 他这副模样,和刚才陈五说的话何其相似?连口吻都一模一样。 贞娘猛地仰头看他,旋即苦笑。 “是,是啊,你也是没有办法?……” 姜遗光走到了几个?衙役面前。 那几个?衙役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伸手就想?把人带走。其中一个?还抱怨道:“耽搁这么久,小?心到时县令老爷怪罪下来,你们担待不起。” “还把人打晕了,是想?叫我们扛回去?呃——” 那衙役不可?置信地瞪着姜遗光,目眦欲裂,他喉咙里飚射出?大量鲜血,缓缓倒下去。 姜遗光早就抽出?了他腰间的刀,雪亮刀刃如闪电般穿过对?方咽喉又拔出?,闪身躲开。 血溅满地。 闫大娘的教?导在?他心里响起:“要杀人,手要快,血要少,你只有一刀的机会,但?凡要用?第二刀,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徒弟。” “你……”贞娘几乎失去了语言,呆愣着看着这一切。 姜遗光动作很快,另外两个?衙役还没回过神,已被他用?同样的方式又解决一个?。 他们脸上还带着震惊之色,根本没想?到有人竟敢反抗。 剩下那个?终于被倒下的两具同僚尸体吓醒,方才嚣张气焰消失殆尽,大叫一声转身就想?跑。 姜遗光提刀从身后追上去,斜劈着狠狠砍在?对?方腿上。那人惨叫一声,腿间血涌如注,跌倒在?地。刀砍在?了腿骨上不便拔出?,姜遗光从袖中取出?匕首,刺入对?方背心。 那衙役扑腾两下,不动了。 回去不能?和闫大娘说了。姜遗光心想?。 “你……你就不怕……”贞娘头脑一片混乱,想?说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说,指着姜遗光发呆,脸上流露出?惊惧和担忧混杂的神情?。 姜遗光从地上起来,转身向贞娘走去。 他面上其实和以往一样,没什么表情?,不是冷着脸,而是那种一切不在?意的神情?。哭也好笑也好,不到需要时不愿表露。 他其实已经很累了,脸色格外苍白,沾上了些血迹,看上去更虚弱。 但?……还不能?休息。 “把他给我。”姜遗光擦拭去脸上的血痕,指指尚在?昏迷中的黎恪。 他想?,他应该知道生路了。 贞娘,陈启,陈五,宋川淮,不可?信。 黎恪,暂时可?信。 贞娘却吓得后缩了几步,反应过来后,低声骂他:“你疯了?你就不怕他们变成那个?东西?你是想?要我们全都死在?这里吗?” “不会。”姜遗光道,“这是他的幻境,他恨那些衙役。” “还有,宋川淮和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