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三杯。” 他端起茶盏,正要往口里送,眉头猛地拧起,手一松,茶杯摔落下去。 淡淡金光闪烁,岑筠消失在了原地。 “岑兄!” …… 姜遗光出来用?晚膳时,发现桌上少了个人。 任槐告诉他,岑筠今日?下午入镜了。 说到这?儿,其他人皆面有戚戚然。任槐也没?忍住,深深叹口气。 也不知岑兄能不能平安回?来。 这?一回?,又是怎样的死劫? 饶是平日?看不惯他的言行,任槐也不希望他就这?么死了。 他在心?底长吁短叹,末了,却看见姜遗光坐在一旁,整个人和?平日?没?什么两样,面色依旧平淡,看不出有一丝担忧。 第055章 第 55 章 这个人, 是真的一点都不把他人生死放在心上?。 任槐不由得齿冷。 腾山就没这么好脾气,直接问:“你就一点都不为他担心吗?” 姜遗光正在吃饭,他吃得很快,想快些回房收拾东西, 闻言抬起头?看他。 腾山一点都不想装了, 直接问:“岑兄生死不知, 你倒吃得很欢快,一点不见你担忧。” 姜遗光沉默了一会儿:“我应该担忧他吗?” 以往他祖父要做什么危险的事,他会表露出担忧。岑筠和他非亲非故, 为什么要他担忧,更何?况…… “我担忧与否,不能改变结果。” 如果他的担心可以确保岑筠平安归来?,姜遗光不介意一试,以让他们下回同样担忧自己?。 腾山被气到了。 “你!”他指着姜遗光半天说不出话来?, 拂袖而去。 姜遗光静静坐了一会儿,低头?把碗里的汤喝完,同样起身离开?。 又是这种情况。 他不明白?,这种时候该怎么做。 还是应该像在场其他人一样, 他们怎么做, 自己?就怎么做吗? 姜遗光把方才发生的所有事都在脑海中倒推了一遍,觉得自己?弄明白?了什么。 深夜, 少?年?坐在窗边,静默无?声。 翌日清晨,有一侍从来?到姜遗光居住小院下等。 他自称无?名?氏, 特地?来?给姜遗光换个装扮。 姜遗光本想故技重施, 闫大娘有准备,他便任由无?名?氏施展。 脸上?抹了不知用什么做成的粉, 有些苍白?的皮肤便成了憔悴的微黄,眉眼鼻子粘上?东西微微调整,整个人就变得和以往大不相同。 托以往姜遗光凶名?在外的福,柳平城中许多人远远见到他就跑了,没多少?人仔细打量过。同他相熟的人死的死,疯的疯。 无?名?氏问清楚后,反而笑道:“这样,绝没有人能认出你了。” 几个随从跟着姜遗光,离开?了庄子。 柳平城外那座山的异状早被裴远鸿禀报上?去,上?头?派人封了那座山和那段官道,不许人从那儿过,又派劳役重修官道,几人只能再绕路。 日夜兼程下,总算在第二日午后赶到了柳平城。 死了一个知府和一个祸害,对柳平城百姓而言没什么区别,太阳照常升起,他们照常做自己?的买卖。 一行四人伪装归家探亲,中途经?过柳平城歇歇脚,先去寻了家客栈。姜遗光不想耽误,请一个近卫出去看看自己?原住的家中是什么情形,又请另一个近卫去买些纸钱元宝等事物。 这样一来?,他身边就只跟了一个人。 姜遗光没有先去祖父和父母的坟地?,而是先去了夫子坟头?。 曾教导过他,又离奇死亡的夫子,没有葬在南家祖坟中,而是埋在野外,坟头?种了棵垂柳。 曾经?一场舞弊案,他被南家家中除名?,渐渐心灰意冷。直到后来?翻案,南家来?问过,他却也不想再回去了。 去买纸钱的近卫还没回来?,仅剩的一个看他似乎难过,识相地?走远了些。 姜遗光低头?去拔坟上?的野草。 其实前?几天就被收拾过,南夫子的夫人赵氏前?几日来?扫了墓,坟前?还留着残余灰烬。只是下过一场雨,这些野草就又冒了出来?,生生不息。 姜遗光以往也要来?祭拜,每回都被赵氏打了回去。后来?他便不挑清明或中元节,在这两节的前?后来?,赵氏嫌他晦气,仍旧每年?在这些日子准时过来?,好把他赶回去。 但?他仍旧每年?都来?,任打任骂,不还手不回嘴,逢年?节礼物不少?。渐渐的,赵氏来?了也不赶他了,只是每次见了仍旧没什么好脸色。 姜遗光慢慢地?拔净野草,心里在思索。 离此处最近的卖纸钱店家一来?一回也要半个多时辰,骑马或狂奔则要快些。如果赵氏不来?,自己?如何?才能再把这几个近卫支开?,去拜访对方。 毕竟,自己?在他人眼里,已经?死了,赵氏还会来?吗? 他等了许久。 终于,身后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