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句话,语气骤然变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暗示和威胁。
唐妤笙的心猛地一沉。
他突如其来安排的瑞士之行,仿佛就不是为了兑现什么承诺,而是为了将她带离巴黎,带离宋烨钦可能出现的范围。
“你…”唐妤笙气得浑身发抖,所有的委屈、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她几乎是失去理智地扑上去,握紧拳头,用力捶打他的胸膛,眼泪终于决堤而出:“你混蛋!顾淮宴你混蛋!你除了会威胁我!强迫我!你还会干什么?!”
她的拳头对于顾淮宴来说如同挠痒,他轻而易举地就捉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将她纤细的身子牢牢禁锢在怀里。
他的手臂如同铁钳,任她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
挣扎间,她睡裙的细肩带滑落,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片白皙的肌肤,以及那枚齿印,其上斑斑点点的、暧昧的红痕——那是昨夜他留下的印记。
顾淮宴的目光落在那些痕迹上,眼神骤然变得幽深而危险。
他低下头,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冰锥,狠狠刺入她的心脏:
“干什么?我还会干你啊。另外,不想在你母亲面前暴露我们的关系,就乖乖听话。”
唐妤笙的挣扎瞬间停滞,脸色一变,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冻结了。
他又用这招,又拿妈妈来威胁她。
“乖乖在瑞士看过你母亲,”顾淮宴继续冰冷地陈述着他的安排,仿佛在部署一场商业谈判,“然后,跟我回国。”
“回国?!”唐妤笙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的学业还没…”
“至于你的学业…”顾淮宴打断她,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什么时候回来,取决于宋烨钦什么时候滚出巴黎,滚回他的意大利。”
他松开一只手,冰凉的指尖抚上她锁骨处的红痕,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和占有欲:“所以,笙笙,你只能祈祷他快点离开,否则…”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砸得她生疼,“我就把你一直困在国内,拴在我身边,哪里也别想去。”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唐妤笙。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英俊、强大、富有,却也有着最冷酷的心肠和最偏执的占有欲。
她所有的反抗、所有的挣扎,在他绝对的力量和精准拿捏的威胁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无力。
争不过的…从来都争不过…
一股巨大的、深入骨髓的疲惫感席卷了她。
她停止了所有挣扎,身体软了下来,顾淮宴将她搂的更紧。
“…好。”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轻得像一缕烟,“我跟你回国…”
除了妥协,她还能做什么?母亲是她唯一的软肋,也是顾淮宴唯一能威胁到她的方式,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顾淮宴看着她的眼神和认命般的顺从,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像是满意,又像是某种更深的、连他自己都无法解读的烦躁。
但他很快将那丝情绪压了下去,松开了她,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淡漠:“去换衣服,时间不多了,我们该出发去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