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垛定睛看时,大吃一惊,坏了,猪血也溅了这主儿一脸一身,那一件藏青的长衫被猪血上下浸染了一遍。
这该死的猪血,没染鱼网,先把人家的长衫染了。
周三垛一屁股坐在木桶上,生怕猪血再溅出来,这样正好让那主儿左右开弓。
“先生,你打够了么”?
周三垛的嘴角已经出血,人血猪血混到一起,妈的,要想到这样倒霉,当初老子就拿刀子放自己的血,凭我三尺汉子,一刀子下去,就不能将一张鱼网染了,何苦来今天受这份罪。
好不容易挨到车子进镇,周三垛将猪血搬下来,穿长衫的人还端坐在车上,司机下车吃饭,看来车子要在镇上停一会儿,看着那个端坐在车上的人,周三垛越想越来气。
原来以为他是本乡的贤达,看来他就是个外乡人,你一个路过本地的外乡人,神气什么,你打我一个耳刮子也罢了,还左右开弓不肯停手。
周三垛突然有了一种角色转换的感觉。
妈的,老子也可以收拾你一下。
他这样想,脑子里突然想起了高镇长。
高镇长叫高怀德,原来也是土匪,和父亲肯定熟悉。
高怀德后来占镇为王,在镇上养了一支自卫队,自封镇长,维护治安,设卡收税,出入前后都有人吆喝。
按辈份周三垛可以叫他叔叔,但高镇长不认识他,周三垛也从没上过他的门。
那是个阎罗王一样的人,一般人不会上他的门。
可今天受了这样大的委屈,要出这口气就得找高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