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烆依旧看着她,目光没有闪躲,只是慵懒地开口:
“怎么这么问?”
“你在哪里?”盛舒然顺着酒意提高了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迟烆沉默地看着她好一会,才缓缓说:
“自己房间。”
“没去其他地方吗?”
“没有。”
可梦里的房间,不是迟烆的。
也许,还是自己想多了。
若真的发生了什么,第二天她跟往常一样在自己的床上醒来,而且一点感觉都没有。
盛舒然的眸光暗了下去,从迟烆的身上下来。
“开灯。”她又用声控发出命令。
可这次没被接收到。
“就这样吧。”迟烆随手点燃了蜡烛。
生日蛋糕送的那种最原始的蜡烛,细小细小的,还有十来根。
“点完这堆,我们就结束。”在闪烁的烛光里,迟烆的眼眸幽森深邃,似有千回百转。
“现在,到我了。”
“哎,等等!”盛舒然打断他。
她虽然开始晕乎乎的,但头脑还算灵活。
为了避免下一个任务没有酒解围,又一次逼着做任务,盛舒然趁这个机会,跑去酒柜拿酒。
随手拿了两瓶红酒,又回到了茶几,重新进入了游戏。
盛舒然不知道的是,迟烆之所以这回放她去拿酒,是因为……
他在这段时间里,对牌动了一点点手脚。
迟烆抽出一张牌,直接翻给盛舒然看:
【胸闷1分钟】
“胸闷?什么意思?”盛舒然迷茫地问。
“就是这样……”
迟烆话也不多说两句,直接示范。
一手揽过盛舒然的细腰,让她靠向自己,自己弓着身……
把额抵在了盛舒然的膻中穴。
盛舒然惊得深深吸了一口冷气。
“60……”迟烆勒紧盛舒然的腰。
“59……58……57……”迟烆缓慢地倒计时。
中途,觉察到不对劲,打了个岔:
“盛舒然,呼吸。”
盛舒然听了这话,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跟快要缺氧似的,不由自主深呼吸几个来回。
她命令自己,要控制着气息,尽可能让它平稳,可越心急,越凌乱,越凌乱,越心急。
或重或轻,起起伏伏……
迟烆将她的紊乱的心跳和喘息声,听得清清楚楚。
“盛舒然,控制你的呼吸,要平稳一点……”迟烆提醒她,“否则,我会我忍不住的。”
忍、忍不住?
这话一听,盛舒然心跳得更快,呼吸更急促了。
她发现迟烆没有继续往下数时间,便颤着声音催促:
“还有多久?你快点、快点啊~~”
最后那个字,她按平时的习惯拖长了尾音。
迟烆浑身一紧,喉结艰难地滚动:
“你放弃吧,不玩了好不好?”越发低哑隐忍的声音,从软肉里钻出来。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盛舒然对于迟烆的大发慈悲差点喜极而泣。
“嗯……”迟烆肯定地说。
“然后算你食言,给我撕烂你的旗袍……”
迟烆的手,已抓住肋骨那片布料,那颗碍事的盘扣,刚刚才被解开过。
如今,只有撕裂的声音,才能舒缓这焚身的烈火。
然而就在此时,蜡烛燃烧殆尽,房间重回黑暗。
这光线明暗的变化,提醒了盛舒然,她用七零八碎的理智推开了迟烆。
“够一分钟了!”
“还没。”迟烆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