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岁岁纤眉微蹙,连一句“滚”都懒得说,冰冷脸色下一片讥诮。
扭头看向梁京淮:“阿淮,我们走了。”
梁京淮却没有动,还站在原地,攥紧拳头,一寸寸收力。
有些话,从穆宴嘴里吐出来,他一听就炸。
穆宴打着未婚夫的名义,搂抱阿姐,亲吻阿姐,名正言顺。
他却占据阿弟的身份,对她多年的喜欢,永远见不得光!
梁京淮容色黯然,一拳砸在大理石桌面,胸口空空荡荡。
他怔怔的,瞳仁歃血猩红,死死盯着对面眉眼含笑的穆宴,几乎咬碎后槽牙。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伸舌尖顶了顶上颚,嘶嘶冷笑。
“我虽然年纪小,但我却懂得,真的喜欢一个人,就再也不会去招惹另一个不相干人!”
“而你,既要又要,是为贪婪,吃相太难看,注定失去所有。”
梁京淮眸底噙着微微讥笑:“全沪市的人都清楚你跟梁曼如勾搭,还有了孩子,所以,穆宴,无论你怎么做,都只会让阿姐更厌恶你!”
“是吗?”穆宴英俊的面廓波澜不惊,甚至有了笑意。
嗓音也平和得很,层层冷酷深埋在底下。
“京淮,你等着瞧,四天后,我会让你亲眼见证岁岁答应嫁给我,我也将风风光光迎娶她进门。”
“拭目以待。”
梁京淮面孔阴鸷,冷冷嗤了声。
长腿已经走向梁岁岁,牵起她的手,快步往外走。
穆宴在身后,温声喊了句“岁岁。”
梁岁岁嗤的一声冷笑,头也不回。
走出杏花楼大饭店,梁岁岁扯了下梁京淮,示意他站着别动。
然后,借着高挂在廊前雪亮的水晶灯光,低头去看他包裹她的手。
薄韧又漂亮的手掌,有大大小小的几处伤口,沾满血迹。
让她的心紧紧提起:“还有哪里受伤?”
梁京淮摇头:“没有。”
“以后别再冲动,穆宴在军中高强度训练多年,你怎么打得过他?”
梁岁岁皱紧细眉,小声说叨:“从小到大,我只有你和姆妈两个亲人,你知不知道,万一你受伤了,我会很担心,姆妈也会担心的不得了。”
“他欺负你,我怎么可能不动手?大不了,下次揍人之前,我先提前问问你,可不可以动手咯。”
梁京淮褪去浑身戾气,轻轻扬唇,唇边止不住的笑意,任由她数落。
梁岁岁气急,忍不住拍打他的脑袋:“别闹,我跟你说正经的。”
“行啊,我也跟你说正经的。”
梁京淮拉开车门,扶着梁岁岁率先坐进副驾驶位。
然后弯腰俯身,一手撑在她背后黑色的皮革座垫靠背,一手撑在转向舵上面。
以一种微妙又亲密的姿势,把梁岁岁包围了。
微微挑了下眉,看她的眼神,和平常一样亲昵。
惟有眸底压抑了这些年的情愫,几乎喷涌而出。
“阿姐,你还爱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