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大爷壮胆呵斥白静初:“你是想要弑母不成?”
白静初摆手,众黑衣人全都齐刷刷地后退一步。
她指着眼前的白府,还有站在台阶上高高在上的白家大爷:
“我若亲自动手勉强可以叫弑母,他们下手可不算。你们卖掉自家女儿,换来豪宅大院,奴仆成群,吃着我的肉,喝着我的血,还有脸诋毁我?
这一剑,只算作警告。我的确不知出身来历,没有父母至亲,但我身后有正义撑腰,有朋友依靠,不再是那个任你们欺辱打骂的白静初,你们日后好自为之吧。”
她转身面向李妈与雪茶:“我要离开白府了,你们是留下,还是跟我走?”
李妈泪眼婆娑:“让雪茶跟着小姐你走吧。老太爷他身子不好,还在昏迷,老奴愿意留在他跟前,替小姐你尽孝。”
静初也不勉强,对雪茶道:“跟我走吧,明日我会派人过来替你赎身。”
雪茶还在震撼之中,对静初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自然求之不得,一口答应下来。
静初并无一丝一毫的留恋,看也不看身后白家人一眼:“撤!”
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楚国舅冷眼瞧着眼前的闹剧,也转身步上马车。
白陈氏紧抓着马车不撒手:“白静初她不肯嫁,让静姝跟着国舅您回府吧?她已经与令郎拜过天地,日后也没法嫁人了。”
“别说拜堂,就算他们入了洞房又如何呢?那是你白家自己上赶着送进我国舅府的。”
“静姝她是无辜的啊,错不在她身上。”
“可错在你们身上。”
楚国舅鄙夷地道:“给你们三天时间,我楚家的六千两聘金,还请如数奉还,送到国舅府。否则我们公堂上见。”
马车掀起一阵尘沙,扬蹄而去。
白陈氏跌坐在地,一脸茫然。
完了,全都完了。
好好的一个白家,怎么这么快就要毁于一旦了呢?
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痛哭大骂:“白静初你个祸害!丧门星!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当初就不该将你救回来!”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冷不丁地出口:“白静初回来了!”
白陈氏的骂声立即戛然而止,畏惧地缩了缩脖子。
顿时,一片哄笑。
一场闹剧散场,大家全都意犹未尽,走东家串西家,夸大其词地热议着今日的热闹。
静初与秦长寂慢慢地往回走。
池宴清牵着马,就在拐角之处等着她。
一袭朱雀红的麒麟服,与身后乌黑油亮的高头骏马,格外赏心悦目。
静初迎上前去,笑着道谢:“适才多谢宴世子出手,救我于危难。”
池宴清摇头:“婚书不是我毁的。”
“不是?”静初一脸诧异:“除了你还能有谁?”
“我的确有此意,也去偷了,可惜我又不认识白陈氏的院子。
原本是跟踪你府上婆子,想等她拿到婚书之后,我再现身抢到手里撕毁。谁知道,已经有人捷足先登,将婚书毁掉了。我就没有下手。”
静初有些出乎意料,略一沉吟,诧异地扭脸问身后雪茶:“适才是谁让你和李妈拖延住时间的?”
雪茶也莫名其妙:“奴婢也不知道啊,是李妈,突然就拽着我往前。奴婢就跟着她的话说了。”
李妈当时就站在白府的下人堆里,前后左右都是白家仆人,应当没有机会接触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