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晕染的墨渍,应是芸娘落的泪。
陆春生不似芸娘那般善于表达感情。
一直以来,沉默的好比常喜村的农田。
年复一年,春耕秋收。
但这不代表,陆春生的父爱拿不出手。
愿意替她遮掩额头的伤,不让她难堪。
愿意跟着木匠做学徒,亲手给她打嫁妆。
其实,穿书至此,她很幸运的。
陆春生和芸娘比永宁侯夫妇更适合做爹娘。
陆明朝眼眶微微酸涩,眨眨眼,抑制住泪意,继续往下看。
密密麻麻都是芸娘和陆春生的柔软的爱意。
一切都好。
陆老太的腿疾得精心照顾有减轻的趋势。
陆小鑫认识更多的字,会摇头晃脑背诗。
信的最后,是陆小鑫歪歪扭扭的字。
想姐姐。
还像模像样画了幅小像。
嗯,两只眼睛,两个耳朵,一个嘴巴。
忘了画鼻子。
也不知是不是鼻子更难画的原因。
陆明朝心里温温热热,眼睛酸酸涩涩。
想哭,也想笑。
陆明朝深吸了一口,拆开另一个信封。
暌违日久,未悉近况,时在念中。
阿砚的字,凌厉逼人,似沙场上染了血的长枪利剑。
而字里行间的隐晦的温情,就是长枪上的红缨,利剑上的剑穗。
时在念中。
她亦如此。
最开始的内容中规中矩。
常喜村的大火,已妥善处理。
朝福商号下的商铺,运转正常。
他很好,孩子们亦很好。
只是静宜每日醒来都会揉着眼睛问娘亲回来吗?
如安每日会画一串又大又紫的葡萄。
怀谦最头疼的就是应付静宜层出不穷的问题。
明朝,可安好?
猎了两只大雁,养在了宅院。
以雁为礼,忠贞专一。
晓看天色暮看云。
昌河县的天很清,云很淡。
上京呢?
陆明朝默默在心中接道“行也思你,坐也思你。”
再往下,满篇的愧意。
信的最后,告知她,北地恐有战事,他即日要赴北地了。
带着怀谦一起。
言季大儒在北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