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蕙,都说荒僻乡野认定儿子是天赐是光宗是耀祖,女儿是杂草是蛆虫是畜生。”
“你以女儿身兴风作浪甚多,竟没被当作灾星溺死,实乃陆家妇人之仁。”
“放心吧,陆垚再得势也越不过钟鸣鼎食屹立不倒的镇国公府。”
“从今往后,你只需要做好一件事情。”
“装仁慈大度、扮贤良淑德,当好顾淮的妻子,生儿育女,牢牢将镇国公府的中馈握在手里。”
“明蕙,收起你的心思。”永宁侯夫人捻着帕子,抚摸陆明蕙惊慌失措梨花带雨的脸蛋儿“永宁侯府不是常喜村陆家,侯爷也不是心慈手软的庄稼汉,你若再行有损侯府利益之事,又没有带来更大的价值,侯爷绝不介意断臂求生弃车保帅,以保全侯府的整体利益。”
“生路是侯府的,死路是你一人的。”
“明蕙,该学乖了,该懂事了。”
“知道了吗?”
永宁侯夫人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起伏。
偏生就是这般寻常不过的声音,让陆明蕙胆战心惊。
“母亲,我会听话的。”
陆明蕙眉眼低垂,忙不迭保证。
永宁侯夫人又拍了拍陆明蕙的面颊,继续道“你莫要再想着对明朝出手。”
“你不是她的对手。”
“有些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的干净。”
“你做,只会漏洞百出贻笑大方。”
陆明蕙心中不服气,但到底不敢在此刻违逆侯夫人的意思。
“我会听母亲的话在兰熹院设小佛堂抄经,修身养性。”
“最好如此。”永宁侯夫人不欲多言,转身离去。
陆明蕙意有所指道“母亲,莫忘了女儿提的醒儿。”
闻言,永宁侯夫人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廊檐下,王嬷嬷心中冒出了不祥的预感。
见大小姐的第一面,她就从大小姐的眼神中窥出了恶意和嫌恶。
思来想去,她也不知何处得罪了大小姐。
王嬷嬷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刺绣精美的锦缎鞋子,迅速敛起思绪“夫人。”
平静又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王嬷嬷,天气正好,陪本夫人走走吧。”
“是。”
永宁侯夫人前脚刚出兰熹院,后脚兰熹院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瓷器落地的声音,紧跟着便是陆明蕙的咆哮。
“秋实,死哪儿去了!”
“还不滚进来。”
……
拢翠院。
笑起来腼腆害羞,说起话来温声细语的丹朱红着脸满载而归。
一进拢翠院,丹朱的和颜悦色温柔乖巧就消失的干干净净,秀气的眉头微微蹙着,周身似缭绕着淡淡的阴沉雾气。
小口小口饮了杯茶,润了润嗓子缓缓开口,条理清晰道“夫人,奴婢打听到两件大事。”
“其一,永宁侯对大公子陆明桦日渐冷漠疏离,与侯夫人也多有争执。据厨房的婆子们说,永宁侯似是想将外室子接回府培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