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后,陆骁便往前走。
苏棠跟上陆骁的脚步,刚进屋子,就见陆骁拿着搪瓷盆去接水。
不多时,陆骁从外面回来,让苏棠过来。
“那些刺上面都带着点毒,西北的风沙又大,伤口不处理,会化脓。”
他解释了句,示意苏棠伸手先清洗下。
搪瓷盆里的清水映着苏棠苍白的脸,她盯着掌心被沙枣刺划出的细痕,将手伸进去。
把伤口上附着的那些砂砾洗干净,陆骁蹲在小板凳上替她处理。
指腹捏住她手腕的力道格外轻柔,只不过碘伏棉签刚碰到苏棠的手指,她就往回缩了下。
“疼就别盯着看。”
察觉到苏棠的颤抖,他出声说了句。
垂眼时睫毛在眼睑投下蝶翼般的阴影,喉结随着说话轻轻滚动。
这男人看起来冷,但心是热的,长相嘛,算是苏棠在这里见过,最帅的了。
“陆骁,”
苏棠看着他,忽然开口。
闻言,男人手指顿了顿。
他没抬头,只是嗯了声,似乎是察觉到苏棠要说什么,他再次开口。
“我爸说过,若是没有苏教授,就没有我。”
“再说了,我是他亲儿子。”
这话就是在告诉苏棠,苏家怎么样,他爸都知道。
陆骁是亲生的,他爸还能害他不成?
这话让苏棠胸口发紧,有种心思被全都看透的尴尬感。
她想起书里总说陆苏两家是过命的交情。
也是因为这个交情,才保下了原主的命。
只是原主自小娇生惯养,根本没想过,为了保护她,家里简直是费尽心思。
她没再回话,只是任由陆骁帮她处理手指上的伤。
……
苏棠这几日没再跟陆骁提过工作的事,知道他的为难,她哪里还好意思说这些不合时宜的话。
不工作就不工作呗。
她自从规培后,就在医院待了八年,早就上够班了。
这天陆骁训练回来,说是过几天按照家属院的习俗,要请朋友们吃饭。
新婚夫妇嘛,请人来暖房暖灶,寓意今后人丁兴旺。
陆骁边洗脸边跟苏棠说:“我跟张翠嫂子打过招呼了,到时让她来帮着做饭。”
考虑到苏棠在家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陆骁提出这个建议。
苏棠点点头没有反驳,毕竟是请吃饭,她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
陆骁看着最近有些失落的苏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三天后的傍晚,陆骁的几个战友拎着两瓶香油登门拜访了。
张翠帮着做了菜后,就回去看孩子了。
她那孩子小,如今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
厨房土灶上的萝卜炖汤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苏棠在厨房里忙活,就听见外面的赵铁柱拍着陆骁的肩膀嚷嚷。
“老陆你不够意思啊,提干公示都下来了还瞒着咱?”
正在盛饭的陆骁手一抖,先是看了眼厨房,然后用平常的语气说:“别瞎说。”
赵铁柱灌了口酒,舌头有些大:“别装了,导员都跟咱透底了,说你卡在家属出身......”
话没说完就被陆骁踹了脚凳子,酒瓶在桌上磕出闷响。
赵铁柱的脸通红,他还想再说,却被旁边的战友老陈踢了踢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