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权西野打开手机,是某集团公子发来的消息,自从她奉父亲的命参加了这人的生日宴会后,他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她不放。
权西野摁着语音说了声滚,反手拉黑,回头又拨了一个电话给自己的‘助理’。
“陈,给我把成明昭盯好了,她有什么动作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听到了吗?”
“收到。”
权西野拨了耳机丢在桌上,莫名的心烦。
大伯薛志安和薛鸿云不对付是家中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薛志安膝下没有自己的亲骨肉,传闻身患隐疾要不出孩子,唯一一个儿子是‘领养’来的,至于领养的手段是什么外人无从知晓。继承人的美梦在薛鸿云这边落了空,自然不会放过她。
薛鸿云同样不是什么好货色,不光彩的出身只是没人提,任谁心里都不拿她当薛家人。只不过前期有她老糊涂的爷爷庇佑,用了点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这才得以把所有东西收入自己囊中。
她的儿子只是个摆设,继承不了她的衣钵,如今薛烨和一个家世显赫的傻白甜结婚......怎么看都不像是这个老谋深算女人的手笔,她绝不会让好不容易起来的家业轻易断代,同样不会让至梦落入大伯和她爸的手里。
但薛烨横看竖看都不像能人,儿媳成明昭......
权西野咬着指甲,透过落地窗往远处眺望。
第一眼见成明昭她就觉得奇怪,无法言说的奇怪。但没有证据能证实她无端的感受。
几天前,她收到了一通陌生来电,一个自称“程臻”的女人联系上了她。
她只说了句“我知道成明昭的全部”,再没有后文。
权西野捋了把头发,心烦意乱。她派陈去查这串电话,什么也查不到,号是假的,ip也是假的。
这个程臻是谁有什么目的,她不知道。不过由此可以推断,这个成明昭确实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无论如何——她绝不会让这个不清不楚的外人碰至梦一下。
另一边,‘陈’挂了电话,拿起另一部手机拨给了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她最近在调查一个叫‘程臻’的女人。”
“辛苦你了,治非。”
陈治非顿了顿,“你注意安全。”
再看手机,通话已经挂断。他把手机揣进口袋,身着一套休闲服走进一家小卖部,要了一包烟。
周日,明昭带着薛烨一起去拜访了他们的家庭医生安迪。薛烨读书时患上了睡眠障碍,得靠着药物和心理治疗才能顺利入眠。结婚后症状减轻了不少,睡眠甚至有些饱和了。
过度的嗜睡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病了,于是带着之前吃的药和妻子找上了安迪医生。
安迪医生是薛烨结婚后聘请的,名校毕业的高材生,为人谦逊有礼温文尔雅,临床经验丰富,是个值得信赖的好医生。
薛烨向他反应目前吃的药副作用太大,又是呕吐又是嗜睡的,希望安迪能够给他换一种。安迪认真地聆听了他最近的症状,也如愿换了新的药给薛烨。
薛烨感激不尽,“安迪医生,真是辛苦你了,没想到因为我的睡眠问题麻烦了你这么多次。”
安迪温柔一笑,“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需要提醒的是,一次不能吃过量。睡眠问题可不是小问题,”他看向明昭,“需要太太多监督了。”
明昭点头,“我会的。”
和明昭返家的途中,薛烨有点纳闷地谈起:“之前那药我吃了好多年了,什么事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两年怎么了,明明我也没吃过量,一直按照医嘱来的。”
“太累了吧,人年纪大了总会出现睡眠问题,”明昭安抚地拍拍他的肩,“你给自己太多压力了。”
“年纪大吗,”薛烨惊慌地回头看她,“我看上去很老吗?”
他赶紧拿出一面镜子,看看自己的额头眼角还有嘴角,“老婆,我真的老了吗?可我三十岁都还没到,我......我......”
明昭笑他:“你就是这么紧张,才会出现睡眠问题的。”
薛烨握住她的手,“我看起来真的很老吗?老婆,你说实话,我受得了。”
他从小没什么过人的才能,一切能力在母亲薛鸿云眼里都是废纸一张。唯独长相是客观的,就是客观的好看。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除了钱就是脸了。薛鸿云曾经还夸他是个绣花枕头。
几年青春匆匆过去,他也走入年老色衰的阶段了吗?
如果这样,他还怎么留住明昭的心?
明昭握住他因为紧张而攥紧的手,“你只是心态老了,长的还和以前一样。”
“心......心态老是什么意思?”薛烨心凉了半截。
“嗯......”明昭沉思了下,“操心过多,心理年龄容易像五六十岁的人。”
五......五六十岁。薛烨头晕目眩,果然,能吸引明昭的还是那些白白嫩嫩年轻态的男学生吧。
见他许久没吭声,低着头不知道在手机上打什么,明昭凑上去一看,薛烨正在搜索框输入“如何缩短心理年龄”。
她笑了一下,“是我说错了,你的心理年龄可能没到18。”
“真哒?”薛烨放下手机眉开眼笑,一会儿又哭丧起脸,“但还是比不过那些学生。”
“我们身边哪有什么学生呢?”
薛烨想想,说的也对,身边有个江玥已经够烦了,再来一个男学生跟他抢老婆,他会崩溃的。
明昭左右一模,突然道:“我的包好像落安迪那儿了。”
“没关系,明天我派人去拿。”
明昭让成希靠边停车,她打开车门,“有我们的结婚戒指,搞丢了我会难过的。我打个车过去拿就好了。”
薛烨老泪上涌,“我陪你去,没事,就算丢了还能再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