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走前曾提醒过他,蝉州的州牧是向绝的人。
他任职蝉州知府后,就一直等着吴茜掠来找他,今天终于让他等到人了。
他和和气气的问:“进去坐坐?”
“不必了。”吴茜掠神色冷漠,“听说大人前阵子让你手下的都头去剿匪了?”
承隽尹颔首。
吴茜掠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嘲讽似不屑,“大人可剿到匪了?”
承隽尹眸色一沉,“并无。”
吴茜掠追问,“是剿不到匪,还是压根就没有匪?”
承隽尹问:“吴大人此话何意?”
“蝉州乃我管辖地区,有没有山匪我比你还清楚。”吴茜掠鹰眸微深,“承大人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剿匪,我倒想问问承大人,你是在怪我办事不利还是恶意污蔑我?”
承隽尹气笑了,“我来时随行中人便被山匪劫走,难道我不该让手下的人去剿匪?山匪在蝉州境内嚣张妄为,吴大人你身为蝉州的州牧,明知有匪却不去剿反而来这污蔑我,你又意欲何为?”
吴茜掠丝毫不退让,“承大人口口声声说有山匪,证据呢?空口无凭,我凭什么信你?”
承隽尹似是急眼了,“那我若是能拿出证据呢?”
“那我便出兵剿匪!”吴茜掠的声音铿锵有力。
“好。”承隽尹嘴角微勾,神色一缓,丝毫不见刚才激动的模样,“我若是拿出证据,还望吴大人信守承诺。”
他一顿,强调道,“出兵剿匪。”
他正愁没人帮他剿匪,吴茜掠倒好,送上门来了。
吴茜掠面容一扭,“你激我?”
承隽尹谦笑道,“哪敢啊吴大人。”
“好!”吴茜掠气的脸颊鼓动,“我等着你拿出证据来,但本官也奉劝大人,”吴茜掠靠近承隽尹,压低声音,“手别伸太长!”
承隽尹眸色一冷,见着吴茜掠策马而去,他理了理衣裳,抬步走进府衙。
狗困忿忿不平,“大人,他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承隽尹神色淡然,“他跟我同是正四品官员,又何须把我放在眼里?”
他愁的是,吴茜掠到底是真不知道有匪,还是明知有匪特意隐瞒。
若是前者便是幸事,但若是后者……
他低垂的手一紧。
军匪勾结,苦的是百姓,危的是朝廷。
远处,棠哥儿放下帘子,“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