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还没盘炕,棠哥儿冷的手脚发凉,看着已然没有一丝温度的午食,他的唇抿的更紧,袖子底下的手都拽成了一个小拳头。
承隽尹见此,便知要糟。
他可从未见过棠哥儿如此模样。
他走过去,轻声唤道,“棠哥儿。”
棠哥儿回头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夫君可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戌时了。”承隽尹越说声音越虚,他主动承认错误,“棠哥儿,我错了,我不该不吃午食,不该饿着肚子撑到现在。”
他走到棠哥儿身侧,试图拉住棠哥儿的手,哪料触到棠哥儿冰凉的指尖便被甩开。
他脸色一沉,“狗困,怎么没有点煤炭?”
狗困低着头,动都不敢乱动,“主夫不让。”
承隽尹见棠哥儿已经冻到嘴唇青紫,沉下脸,“棠哥儿,你怎可如此任性!”
棠哥儿的身子骨弱,他平时想尽方法给棠哥儿取暖,生怕棠哥儿冻到。
棠哥儿却如此糟践自己的身体。
他怎么可能不气?
棠哥儿骤然睁大眼,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溢出。
承隽尹心疼了,也后悔了,他想说些软话,棠哥儿却别过眼,一声不吭的迈步离开。
承隽尹试图去拉他的手,却被他用力的挣开,余芜旸走到偏厅门口正好撞见棠哥儿红着眼眶走出来,他尴尬又无措的捂脸低头。
他这个兄长初次见面就给弟夫如此不好的印象,还惹得人家俩夫夫吵架,这可如何是好啊。
承隽尹急匆匆的追出来,看到余芜旸后匆忙交代狗困,“带兄长回府歇着。”
话落,他又看向余芜旸,余芜旸忙道,“快去。”
否则今晚隽尹怕是连房门都进不了了。
狗困听到兄长这两个字便是一愣,随即恭敬的将人带回县令府。
棠哥儿越想越委屈。
他最开始不点煤炭,是因为他觉得夫君应该很快就能出来。
后面夫君一直不出来,他忙着生气了,又哪里有心思点煤炭。
夫君问都不问就凶他。
他从未被夫君如此凶过。
棠哥儿脚步一顿,干脆坐上马车,直奔煤炭工坊。
他要去找爹爹!
承隽尹追出来时便见棠哥儿已经坐着马车走了,他以为棠哥儿是回县令府。
哪知他回到府中后才知棠哥儿压根没回来。
他彻底急了,喊道:“金!去找棠哥儿!”
金现身在他面前,语气硬邦邦的,“主夫去煤炭工坊了,他说他暂时不想看到您。”
承隽尹:“……”完了,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