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本宫冲动了。”
时鹤书轻笑了笑,唇角的弧度近乎完美。
“好。”他缓声道:“那青莲寺,太后可还愿去?”
太后沉默不语,而时鹤书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善解人意的补充:“太后若不愿,臣自也不会强迫您。”
……不会强迫她去青莲寺,然后将她继续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吗?
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掌心被掐的生痛。太后死死注视着时鹤书,压抑着自己翻涌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勉强恢复平静的太后才缓缓道:“既然是时掌印的美意,本宫自没有异议。”
时鹤书笑看着太后,刚要说些什么,便听她话锋一转。
“但本宫要将莲芳带在身边。”
时鹤书轻轻颔首:“可以。”
反正他已经从那些侍从嘴里挖出他想要的东西了,还给太后也并无不可。
太后攥紧的手终于稍稍松开。
“那你……”
她的话音未落,便被时鹤书打断。
“既如此,臣便在三日后恭送太后前往青莲寺了。”
时鹤书掀起眼帘,直视着高台上的女人:“届时,臣会将那位侍女一同带来,还望太后稍安勿躁。”
三日……
太后定了定神:“好。”
她虚伪地牵了牵唇角:“那就有劳时掌印了。”
状似谦卑的垂下眼睫,时鹤书也加深了笑意:“分内之事,太后言重了。”
太阳东升西落,三日光阴转瞬即逝。
没有人知道时鹤书是如何在三日内处理掉了所有异议,让百官皆同意将太后送往青莲寺,潜修佛法。
总之,三日后。一辆不大的马车自小门缓缓驶出宫中。
与太后所想的百官相送,轰轰烈烈不同。那日来送她去往青莲寺的,只有时鹤书及零星几个她不记得姓名的小官。
这是羞辱。
太后清楚,这是羞辱。
可她又能如何呢。
成王败寇,是她……罢了。
罢了。
太后握住莲芳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至少,莲芳回到她身边了。
重新见到太后的莲芳几乎要哭出来,但时鹤书并未给她们叙旧的机会,便客客气气又不容置疑的将人送到了青莲寺门前。
“恭送太后。”
时鹤书端端正正地行礼,跟在他身后的官员也一起俯身抬手。
“恭送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