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圣旨要下来时,竹马太子悄悄将江九黎和庶妹的名字换了。
本应该成为太子妃的江九黎,要代替庶妹远嫁边疆,只因为庶妹害怕当兵打仗的。
江九黎得知消息不哭不闹,只是将亲手绣的嫁衣烧掉,并准备去边疆的御寒衣物。
太子却不耐烦,“孤又不是不娶你,只是让阿然先进门而已,你就不能乖一点,等一等?”
可当她坐上了前往边疆的花轿,太子跑死了十匹马,红着眼跪在她面前。
她是堂堂嫡女,比庶妹晚进门,还要做妾?
哪怕沈修霖是太子,都别想在她这里享齐人之福!
听闻沈修霖来府中,江九黎梳妆打扮,开心地来到前厅,就听见他和哥哥江煜城的声音。
“那阿黎怎么办?她为了嫁给你,从一年前就开始绣嫁衣。”
沈修霖淡然一笑,不甚在意,“孤也没办法,阿然是个庶女,身份低微吃了那么多苦,要是真嫁给那粗糙将军,会害怕。”
“那阿黎就不害怕了?边关环境恶劣,她哪里受得了?”
“放心吧,她绝对不会嫁过去,等阿然先入府,阿黎为了孤抗旨之后,孤会帮她求情,再顺理成章娶她。”
江煜城想到江然确实吃了挺多苦,她这样漂亮娇弱,不应该嫁给一个粗俗的兵痞,心中动摇几分。
“那也应该直接告诉她一声,而不是这样瞒着......”
沈修霖眉心折起烦躁,“算了,解释起来麻烦,要是她知道阿然先嫁过来她在后,一定要和孤闹脾气!”
江煜城担心道:“她到时候要是不抗旨,真的嫁过去呢?”
“怎么可能?从小到大,她都黏着孤,一天不见就给孤写诗,她离不开孤,更加不可能愿意嫁给除了孤以外的男人。”
江九黎听着这些话,手指死死扣着窗柩,呼吸停滞。
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从小江九黎就和太子约定好,等她及笄礼之后,他就向皇上请旨,为两个人赐婚。
再过两个月,就是她的及笄礼。
昨日太子还特地来到府邸,和她的父母商议娶自己的事情。
可现在,他却要将赐婚的名字,改成江然的。
还要让她冒着圣怒抗旨,奔入东宫做妾,伺候他和江然?
江九黎如坠冰窟,胸口像是被锋利的刀剥开,再狠狠翻搅,疼的她眼前发黑。
她很想冲上前去问为什么?
可眼前却浮现,沈修霖烦躁冷淡的眉眼,她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雪水,自尊心裹胁着她的脚步,如有千斤重。
难道说,她和沈修霖这么多年的感情,说只心悦自己,要和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些都是假的吗?
在刚才,她来前厅的路上,还双颊绯红地畅想他们婚后的日子。
可就因为,江然一句会害怕,他就更换了赐婚的名字,先迎娶江然过门。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呢?
直接说他喜欢上了江然,心疼江然,不想娶自己……是怕她纠缠吗?
江九黎胸口的那口气,忽然就散了。
她回到自己院子,便将屋中正中央绣了一年的嫁衣,丢进了火盆中。
并且让檀香将曾经沈修霖送的礼物,回给她的情诗,能烧的都丢了进去。
剩下不能烧的,便放回去箱子,送还东宫。
焦糊的味道冲刺鼻端,令她眼眶、鼻腔发涩,眼圈不禁泛红。
那些日日夜夜憧憬的闺房心思,将随着这场大火,烧毁殆尽,燃烧的火焰,印着江九黎心灰意冷的眉眼。
边疆虽远,穷苦恶劣,但总比面对这些虚伪背叛的人要好!
这时,沈修霖走进来,“阿黎,孤给你带了很多礼物......你在烧什么?”
江九黎声音平静,“没什么,只是一些碍眼的旧物罢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到一同走进来的江然。
“姐姐,太子殿下等了你好久,现在又来亲自请你,你别生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