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霁用湿漉漉的脸蹭她, 轻轻吸着气,像随时再哭一场。只要她拒绝,眼泪就会落下来。 他先是用眼睛告诉程怀微,他想接吻,于是目光逗留。 刚才的拒绝,让他很难判断程怀微愿意和他进行到哪一步,只好轻轻吻在她脸颊。 齐霁心里有个排序,接吻的重量大于任何情事。 他顶着一张明艳到过分的脸,身体也半掩不掩,做起纯情的动作却毫不突兀。 吻顺到颈边。 程怀微这身衣服根本没有扣子,严严实实的。 齐霁一手牵她抱住自己的后腰,轻轻吻过锁骨。 程怀微捏住了他的脸。 一瞬间搞不懂为什么不继续刚才的话题。 齐霁故作体贴:“有眼泪。” 他可以帮她吻干净。 程怀微睫毛垂落,盯着他的表情看,“都滑进里面了。” 齐霁怔了一下,似乎没预料到她会顺着他的话说, 几乎是瞬间耳朵就红了。 他们身上彼此最熟悉的感觉,总是慢一步出现,让对方晃了神,突然间生出,原来只是两年没见这样的念头。 这段本该结尾的剧情,某天突然衔接上,像那天的珍重的情事重新有了后续。 “我能吻它吗?” 齐霁说的是眼泪。 程怀微却捏住他的下巴, 他眨啊眨的睫毛碰到了脸颊,微凉的鼻尖相碰后在对方脸上同样留下温度。 唇瓣碰撞在了一处,两人默契的停下动作, 齐霁轻轻舔吻着,他感受到程怀微闭上了眼睛。 终于开始回应他, 跌跌撞撞中,齐霁张嘴放她进来。 他有瞬间的想哭, 程怀微的吻很生涩,他们之间有过很多吻,她喜欢压着齐霁,让那个总是故意端着教官架子的人踮脚勾着她的脖子。 没了热烈的撕咬,温温柔柔的探索,却最适合久别重逢。 头发被齐霁解了, 又乱成一团, 齐霁错开一些提醒她:“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剩下的时间不如继续熟悉。 程怀微却想到了正事上面。 “外面的人都撤了?” 齐霁还没听出来, “我把助手赶走了,第一军会派一个新的来,他们交接需要时间。” 他总是最贴心,预想着开运星港那些人会混出去打探消息。 他给这些人行个方便, 也为了争取更多和程怀微在一起的时间。 程怀微发出一点鼻音, 触碰到他身体的凉意,顿了下,将散在一旁的衣服盖到他身上。 齐霁有几分不自然,“匣子呢?” “什么匣子” 程怀微开始给他系扣子。 余光看到脚边华丽到过分的双锁匣子, 有些熟悉,她捡起来后就放到桌面,是齐霁为了坐的舒服,将桌面直接清空了。 匣子也被推到地面。 现在倒是把它想起来,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齐霁的表情很奇怪。 像抗拒,又有些好奇。 程怀微捡起来递给他。 齐霁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真是犹豫了好半天才拉着程怀微的手,用指纹打开前两个锁。 只有最后的眼瞳认证是他的。 程怀微现在是真的很想看匣子里有什么了。 这种程度的锁。 里面应该是…… 直到那些东西完完整整摆在眼前, 第一眼看,是一盘国际象棋。 玉质的触感,顶端是动物的形象,亦或者是剑柄,权杖。 可下面, 程怀微沉默一瞬,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在压齐霁之前就了解过,自然是知道一些特殊规则。 只是当网图呈现在眼前时,冲击力依旧很大。 她像迂腐的老顽固,很难想象,更别说对齐霁付出行动。 齐霁现在不是很能推测程怀微的情绪, 他不知道明天,没了荷尔蒙的调和,程怀微还愿不愿意理他。 他不想再强求一个冷硬且毫无回应的拥抱了。 这些东西,也是准备了很久。 匣子里是一排“维修”用的精致工具, 细细的像针,花纹不止匣子有,工具上也有着镂空凸起,像精美的壁画。 粗一些的更加圆润,很适合手动修理,尤其适合程怀微这种有一定维修经验的人。 只是工具太新了,他们都没有这种技术,久久对视,似乎在犹豫。 齐霁这个时候是有分寸的, 含糊着:“你学学……” “——唔。” 程怀微从身后拥住他, 并没有碰工作用具。 齐霁抖了一下,恍惚间东西被她放进手里, 他们一块看了看,似乎是在山里待久了,竟然不知道外面的技术已经发展成这个样子。 程怀微在他背部落下一个吻,突然露出虎牙,留下一个深深的印子。 “你自己弄!” 衣服盖了过来,接着就是程怀微离开的脚步声。 齐霁膝盖搭在桌边轻轻晃着, 看着她竟然就这样把他留在这了,眼里盈满不可置信。 “程怀微!” 他压着嗓子喊她, 只是碰的一声门在眼前关闭,程怀微根本听不见。 权利 程怀微是后半夜才回来, 整个接待厅很空旷,站岗执勤的警卫员都不见了,她的隔离室又恢复冷清。 桌面变回原样, 检查器具也摆放回原来的位置, 好像这里无人造访。 休息室陈设很简单, 它的最大作用还是隔离,房间内没有能用来当武器的摆件, 那管使用过后的药剂,被“医生”带走。 距离天亮仅有几个星时,程怀微躺在床上小憩,耳边没了呼号的风声, 也没了刺骨寒冷的温度,一时有些不适应。